玉兒只感覺鼻子一陣痠疼,眼淚就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半是疼的半是羞辱。“瑾兒!”楚翩躚大吼了一嗓子,瑾兒連忙跑了進來,幫她穿戴完畢。那玉兒就半蹲在地上,抽抽嗒嗒的,卻不敢多說一句話。女子抬起胖腳,一下子踹開了主屋的門。“人死了沒?”她撅著厚嘴唇,口氣帶著十足的嘲諷。本來不讓她吃飽就已經犯了忌諱,又不讓她睡覺,簡直就是一種折磨。“託你的福,還沒死。”茗雪趴在床上,床邊上放了一個空盆,她摳著床邊乾嘔著。楚翩躚看著她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樣,腳步一頓。“怎麼回事兒,我娘說了只有害喜的人才吐,沒聽說剛小產的人也吐啊?難不成你肚子裡還有一個種?”她大跨著步子上前,湊到跟前似乎要一探究竟。茗雪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搖著手錶示反駁,嘔吐的更加厲害。站在床下的女子輕嘆了一口氣,胖手拿起茶壺倒了一杯熱茶,遞至她的嘴邊。“我娘說了這輩子不能吃人虧,也不能存著害人的心。我就是心太軟,你也不用感謝我,明天送點肉給我就行。”楚翩躚喂她喝了茶,無奈她還沒嚥下去,又是一陣嘔吐。“你竟然還想著吃肉?感謝?呸,我這樣還不都是因為你那一腳,差點把腸子都踹了出來。”茗雪抬起頭,杏眸瞪著她,裡面的紅血絲密佈,臉色卻蒼白如紙。還沒等楚翩躚反駁,她又趴下去嘔吐起來。小腹又開始抽著痛,下面的血跡就沒止過。以前來月事的時候,雖然也是痛得死去活來,但是從來沒出現過嘔吐的現象,估計還是昨天這胖女人的一腳,才導致她如此痛苦。作者有話要說:爬上來更新了,答辯俺是第六個風中凌亂啊……還有那個誰沒名字給文投了一個地雷,感謝的說……留評的都素好銀,滅哈哈……匆匆而歸楚翩躚又嘆了口氣,只見茗雪那麼痛苦,她又幫不上忙,只坐到一邊的凳子上,從緊皺著眉頭聽著女子的刺耳嘔吐聲,再到最後伴隨著頻率一下一下的打著瞌睡。天矇矇亮的時候,茗雪總算是安靜的躺下了,楚翩躚也朦朦朧朧的醒了,歪在椅子上睡了半宿,直接導致她的脖子僵硬無比。太陽已經開始升起來了,院子裡灑掃的丫髻小廝也已經忙碌起來。胖手輕輕的推開門,她搖搖晃晃的豎著懶腰走了出來,三步兩步跑回東廂補覺去了。連續幾天,幾乎所有的人都盯著這明沐居,本以為兩個水火不容的人,到一起又會大打出手,卻不料整個院子都相安無事。每天半夜茗雪都會定時派人來催促著楚翩躚,每頓飯也依然是一碗小米粥外加兩碟小菜。女子每天早晨都腫著小眼回屋補覺,日曬三竿的時候再爬起來,跑去廚房耀武揚威的討肉吃。轉眼,已經是八月十四了,明個兒就是中秋了。陸府上上下下都忙忙碌碌的,不過府裡倒是沒有新增幾分喜氣。陸明早已就決定了要全家出遊,兩天前就已經讓各房把出遊的人名報了上去。他還特地交代,茗雪身體抱恙就不去了,而楚翩躚身為正妻楷模,留下來照看著她。老太太也堅決不去,在他們出遊期間,陸家的一切事務都暫且交給了老夫人管理。一大清早,陸家上下就忙得不亦樂乎,幾房的人聚在一起,陸清智顯得尤為高興,他身邊的兩位美人,也是打扮的各顯姿態。陸清毅和玉鳳共乘一輛車,陸清收帶了麗兒前去。快到晌午了,一切才準備就緒。當車隊浩浩蕩蕩的出發時,楚翩躚正光著腳丫子坐在凳子上曬太陽。她這是寄人籬下,自然不會有躺椅給她躺。“小姐,你這幾天受委屈了。”瑾兒巴巴的湊了過來,聲音裡揉著討好的意味。她家小姐在楚府的時候,可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沒有半夜起來這種窩囊事兒。而楚翩躚卻可以如此波瀾不驚,不哭不鬧不發瘋的接受,她還有點不習慣。綠豆小眼正輕閉著享受著陽光的照耀,心裡卻有點發毛。這禽獸一大家子的壯丁都走了,就剩下老弱婦孺留守家中。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她可是這裡的頂樑柱子。“委屈個豬頭,改明兒她好了,我讓她給我剪腳趾甲。”楚翩躚翻著白眼珠子,胖手捧著胸前的兩坨肉,似乎這心底就是不踏實,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瑾兒扯著嘴角,殷勤的陪著笑臉,手裡端著個果盤兒,就差往她嘴裡送了。恰巧有幾個主屋的小丫髻端著髒衣物走過,“你說這屋裡的床單怎麼好好的就沒了?昨個兒主子還吩咐我拿出來洗呢!”其中一個丫頭滿臉帶著不解。“哼,丟了就丟了,咱再去要床新的。我們主子是能生養的人,保不齊哪天就一步登天了!”另一個丫頭正是上次被楚翩躚踹上一腳的玉兒,此刻她正帶著滿臉的得意,看樣子已經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她倆一抬頭忽然都是一愣,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院子裡會有人,而且還正是那道耀武揚威的虎軀。楚翩躚不屑的翻了個白眼,本不想多做追究,卻是對上瑾兒不滿的眼神,微揚起唇角,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