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
“再探。”
“報,敵軍大部離我已不及三十里,一路順水而下。已到我二十里外。一路在東北,急趨我側後……”
“再探。”
“報。金兵斥候已出現在我左近。”
“不用管他們,再探。”
“報,金兵大部紮營在十五里之外,最近的汾水渡口已失,一部千餘敵軍騎兵在西側十里處紮營,一部千餘敵軍騎兵正急行向我後方……”
這些訊息若是讓手下人等聽了肯定是要慌亂一番的,但趙石盯著外面漸漸昏暗的天色,心裡委實鬆了一口氣,老天也是幫忙,這個時候竟是烏雲密佈,帶著潮氣的夏風吹過,竟是一副山雨欲來的景象,再聽說金兵紮營,雖是離的很近,戰馬疾馳,也不過半個時辰地腳程,但金兵擺開四方合圍地架勢,今日天色已晚,恐怕金兵不會再有動作了的。
“胡離,蔫狼,張嗣忠,鄭格非。”
“末將在。”
大帳之內地氣氛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幾個顯鋒軍的領軍校尉這時已經有些坐不住,有脾氣急躁些的,嘴唇蠕動,看樣子是想要說些什麼,但顯是得了李金花嚴令,臉色雖都難看到了極處,但最終也沒人出來開口說話。
不過大軍臨近,趙石如今還是鎮定如恆,絲毫沒有半絲怯意,眾人心知還有近千人馬未曾回營,若換個膽小的,這個時候早就已經帶兵離去,不過那卻是等於將未歸的秦兵扔給了金兵的,看這位將軍大人地意思,卻要在這裡死等眾人歸來的了,這麼說來,眾人卻也佩服這位將軍大人的膽氣和忠義。
杜山虎,段瑞等京兆軍眾人臉上除了緊張之外,卻還帶著一絲興奮,想的都是希望這位大人再施手段,將這些來犯金兵打個落花流水,自己等人也好添些戰功,竟然全然沒有想到戰敗之後會如何,可見如今趙石在京兆軍中聲望已成,眾人所思雖異,但這時聽到趙石傳令,卻都是精神一振。
“我命你等各帶精銳,在天黑之前盡力清除大軍左近金兵斥候,天黑之後歸營。”
“遵令。”
“大夥兒今晚盡力休息,等到明早卯時三刻,他們再不回來,咱們就突圍出去……”
“將軍,咱們突圍之後去哪裡?”顯鋒軍的一個校尉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渡口被封,前後皆敵,就算不被纏住,突圍之後不能渡河,早晚還是得被人給堵住不是,聽他這麼一問,眾人都是豎起了耳朵……
“我們進呂梁山……”
!
第三百三十六章 遇敵(四)
第三百三十六章遇敵(四)
“走,咱們回去。”
馬上的大漢甩了甩橫刀上的鮮血,抬頭望了望天色,呼嘯了一聲,接著傳令聲絡繹不絕,分得極開的二百餘人馬盞茶時間便聚集在了一起,在那大漢的率領之下,潑剌剌疾馳而去,捲起漫天的煙塵,將一地的人馬屍首留在身後,不一時便只剩下了背影。
大漢放開韁繩,帶隊縱馬狂奔,結實的好像門板一樣的身板兒隨著戰馬奔走而上下起伏,好像粘在了馬身上一般,滿是橫絲肉的臉上,一雙兇光閃閃的眸子露出些愜意的神色……
他叫張嗣忠,顯鋒軍奮武校尉,六品下的武職,官職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再進一步,便可領軍五百,當個營頭兒的,但就這一步,有些人一輩子也別想跨過去,沒有卓越的戰功,過硬的背景,想都別想,這就是大秦武職上的一道門檻,過去就是天高海闊,過不去,你就受著吧,什麼苦活髒活兒都是你的。
不過張嗣忠不在乎,榮華富貴,升官發財固然不錯,但他這人是顯鋒軍中的一個異類,最喜歡的還是打仗,和誰打,打完了算不算軍功都沒關係,只要有仗打就行。
他十六歲從軍,之前是家鄉有名的惡霸青皮,常常和人一言不合便即大打出手,還好下手有些分寸,從沒出過大亂子,再加上家裡頗有資財,他父親又是馬場的馬官兒,所以一直也沒出事,最後一次硬是將縣尉家的小兒子按住了一頓痛打,然後徵兵的時候名字便糊里糊塗的出現在了名冊上。
家鄉人尚武成風,當兵吃糧也不算什麼,他父親更是二話沒說。將這個鬧的四鄰不安的惡小子踢出了家門。
先是到延州呆了一年,然後充入邊寨,和西夏人,和馬匪,殺來殺去,有些新兵上了戰場恨不得將屎尿都拉在褲子裡,而張嗣忠可好,撒了歡似地將自己悍狠的一面表現了個淋漓盡致。加之他馬術嫻熟,刀弓硬是要得,不多時便得了寨子裡的長官的賞識,讓他作了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