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讓已經等在北方的哲別和速不臺等人再一次撲了個空……
從這一連串的動作可以看出,合撒兒是一名真正優秀的蒙古將領,在這一連串的追逐戰中,暫時佔據了上風。
但無論是速不臺,還是哲別,甚至於朮赤,察合臺。都可以說是這個時代,運動戰的專家。對這片草原,同樣熟悉非常。
在另外一個時空當中,他們的足跡遍佈歐亞大陸,都是蒙古人中著名的將領。
合撒兒註定無法徹底甩脫他們,他們雖然無法追上合撒兒部的尾巴,但卻堅決的隔斷了合撒兒回去自己部族的道路,同時,他們也開始徵兆各個部落的戰士,藉助成吉思汗的威名,將合撒兒定為蒙古人的叛徒。
除了徵召各部的戰士之外,還嚴令各部不得幫助合撒兒,給他們提供歇腳的地方……
之外,他們還嘗試著找到合撒兒部,勸說合撒兒隨他們去到汗帳,向成吉思汗請罪。
他們派出的使者也確實找到了合撒兒部,見到了蒙古萬戶本人,但這個時候的合撒兒,哪裡還會回到成吉思汗鐵木真面前,任他處置?
一連串的追逐較量,讓向來對兄長敬畏有加的合撒兒再也不相信兄長的任何承諾,他也確信,哲別等人得到了兄長的允許,要提著他的人頭,回到汗帳中去。
不然的話,那些蒙古戰士作戰不會那樣堅決,而且毫不留情。
蒙古諸部還很原始野蠻,他們的親情,多數時間,也只是一種紐帶,讓他們能夠合力在草原上站穩腳跟,不會帶有太多的感**彩,這是草原苦寒的環境所造成的,也是蒙古諸部過於封閉而產生的風俗習慣。
當這種紐帶斷裂的時候,兄弟和仇人並沒有多少區別,如果兩位兄弟註定只能活下去一個,那麼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揮出自己的彎刀,將生存的機會留給自己。
不用苛責或詆譭什麼,每個民族都是這麼過來的,只不過蒙古人現在的文明程度還很低階,所以,他們表現的更加直接罷了。
當合撒兒不再信任兄長給出的承諾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兩兄弟已然反目成仇,再無複合的可能,仇恨已經在他們心裡種下種子,很快就能長出果實。
也許有一天,他們會相互妥協,結為盟友,但絕對不會再是之前那樣的關係了,血脈也無法讓他們產生信任。
當然,更可能的是,他們會捉住對方,這時才會念在同出一源的份兒上,給對方一個體面的死法,這才更符合他們的習俗和性格。
於是,合撒兒將這些時日以來,積攢下來的憤怒全都發洩到了使者的頭上,他們被砍下頭顱,並掛在杆子上,在草原的朔風當中飄蕩。
這就是合撒兒的回答……
然後,他帶領自己麾下的戰士,向著西方,義無反顧的疾馳而去,再不回頭留戀什麼,他的部民,他的妻子兒女,到底是什麼下場,此時都已無關緊要,他只想著能夠帶領著這些戰士,找到一處歇腳的地方,駐紮下來,等待復仇的機會。
蒙古部族,其實也正是在這樣一場場的交戰廝殺中,分分合合,只不過,這一次出逃的換成了合撒兒而已。
當幾日之後,幾位蒙古將領們趕到合撒兒部曾經駐紮的地方,看到已經被草原禿鷲啄成骷髏的幾個人頭,他們都沉默了下來。
無論是哲別還是速不臺,此時心裡都是一個念頭,大汗失去了一條有力的臂膀。
他們沒有再向西追逐下去,因為向西過去,再走幾天,那裡便是東克烈部的草原了,合撒兒明顯是要去投靠王罕,當然,他更可能會去到桑昆那裡,才會停下腳步,至於他會不會得到他那桑昆安達的幫助,只有天知道了。
他們商量了一下,為防合撒兒回去部族,他們率軍分開,由朮赤去向大汗稟報這裡發生的一切,其餘人則領兵去到合撒兒曾經佔據的草原,將那裡看管了起來。
之所以讓朮赤回去,當然是怕他因與合撒兒不合,對合撒兒的部民下手,而察合臺,其實也很垂涎於合撒兒佔據的肥美草原,更想著怎樣將這裡生活的部民納入自己的掌握之中……
無形之間,朮赤已經被孤立了起來,蒙古人這場內亂結束了,但內鬥卻還遠未停歇……
這一場內亂,波及了蒙古諸部兩大勢力,戰事持續了足有一個多月,行程長達千里,死傷於此戰的蒙古戰士,足有四千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蒙古諸部的精華所在。
而當成吉思汗回到草原上的時候,與通天巫闊闊出交好的蒙古貴族以及將領們早已紛紛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