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解州知州於雲成深有清名,據探馬回報,聞我大軍到來,吳達等正收拾細軟,想來大軍一到,必定望風而逃,解州防務,全賴於雲成奔走佈置,若強攻解州,怕是損傷在所難免”
對於情報收集,那就不用說了,趙石率兵征戰,最重的就是這個,所以方一渡河,就能有這等詳盡的戰報,一點也不奇怪。
等孫文通說完,趙石點了點頭,“情形就是這般,都說說吧,這一仗,該怎麼來打?”
這就是暢所yu言的意思了,眾將沉吟,都在絞盡腦汁的苦想,不過有人不用想,“末將願率所部,為大帥取了解州。”
種懷玉本來已經要開口說話,旁的不說,論起腦筋活泛來,他是國武監出來的這些人中的翹楚,如今被人搶了先,不由斜著眼睛看過去,一個無論身形還是長相,都威猛獰惡到了極點的大漢進入視線,張嗣忠,種懷玉心中暗罵,這個粗貨大帥?這些傢伙拍馬屁,聽著還真刺耳,是副帥好不好?一口一個大帥的,讓河那邊的人聽見了,不定怎麼說嘴呢?
再有,這問的是怎麼打,而不是誰來打好不好?答非所問,這些傢伙就知道爭功,他***,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當上將軍的
“別急,咱們既然來了,這仗啊,有的打呢,承祖,要說披堅執銳,總少不了你就是了。”年輕的大將軍,自然而然的叫著四十多歲的下屬的表字,有著誰都能察覺的親近之意。
張嗣忠得意的笑,“大帥記得咱老張就好,跟著大帥打仗,就是痛”四十多歲的人了,好勇鬥狠的心xing,卻一如當年,半點未曾變過。
種懷玉身上卻立馬起了一溜的雞皮疙瘩,卻也隱約有些明白,人家別看長的難看,說話也大咧咧的,但心眼不一定比旁人少呢。
“大帥,末將有些淺見”說旁人拍馬屁,但大帥兩個字說出口,卻一點猶豫都沒有,世家子沒旁的,這臉皮反正要比別人厚實多了就是。
“說。”
“大帥曾言,最好的防守,莫過於攻敵所必救,解州空虛,取之不難,而我軍此行,意不在解州,之後曲沃,聞喜,乃至絳州,以末將猜測,也不過如解州一般,取之無益,若分兵而守,難免兵力不足之憂,不若徑取河中重鎮臨汾,引金兵來援,伺機而戰,殲其大部,一戰之下,便能解東征大軍後路之憂。”
這已經說的不是解州戰事了,而幾近於全盤大略,只這一番話,便已讓杜山虎等人刮目相看,其實,這也正是趙石看重他的原因所在,這個混跡長安,整日價就知道吃喝玩樂的世家子,初涉軍伍,便展現出了非同尋常的軍事才能,而其最值得稱道的,非是過人的勇武,也非是排兵佈陣,而是在對於戰局以及戰機的直覺般的把握上面。
也許這個世家子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點,或許有點貪生怕死,或許有點油滑嘴碎,或許還有點貪戀美sè享受,但這些都無法掩蓋其過人的軍事天賦,不然的話,當初猛虎武勝軍初立之時,也不會偏偏就選中了種五為猛虎武勝軍練兵副使,委之重任,看中的,也正是這一點。
種懷玉說完,眼角餘光掃了周圍一圈,見眾人臉上神sè變幻,嘴角慢慢翹起,也得意的不行,先拔頭籌,這個彩頭,咱們猛虎武勝軍先拿了,嘿嘿
不想,啪的一聲脆響,腦袋上已經捱了一下,將他那點得意立即打沒了蹤影,種懷玉一驚之下隨即大怒,轉身瞧過去,jiāo小玲瓏的一個人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他側後,瞪著眼睛,“中軍大帳帥面前,也敢胡言亂語,皮癢了是吧?”
見了這人,別說種懷玉如耗子見貓,便是張鋒聚,不禁也感同身受般的一縮脖子,不用問了,在中軍大帳,趙大將軍面前,還敢如此放肆的,沒有旁人,正是種七娘。
李金花有孕在身,只能留在長安,種七娘這裡卻又是嫉妒又是歡喜,嫉妒什麼就不用說了,歡喜的自然是,可以隨夫君出征,這回卻再沒人跟她搶了,也不出她的所料,順利隨軍而來,雖沒什麼實權,只能呆在趙石身邊,但也心滿意足,自信有她護著,誰人也傷不了自家夫君就是了。
而方才,卻是被趙石打發去尋南十八來中軍大帳,南十八過河的時候,沾了水,這些時日又忙的厲害,卻是感了風寒,喝了湯藥,剛剛睡下,人沒找來,先自迴轉,正碰上種懷玉侃侃而談,對於這個花天酒地,油嘴滑舌的五哥,她向來不怎麼待見,當即便一巴掌扇了過去,知道的這兩人是兄妹,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老孃在訓兒子呢。
經這一鬧,眾將又都樂了,趙石皺了皺眉頭,道了一聲,“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