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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部分

也過於簡單了,土地為國之根本,涉及到這個上面,又豈在徵收稅賦一件事上?

為何自古以來,官身便可免除田稅?這個可不是隻用舊俗兩個字可以概括之的,便拿現在來說,若朝廷徵收官員稅賦,在大秦就能鬧翻了天去,土地乃國之根本沒錯,但又何嘗不是世家大族的立身根本?

不說旁人,就說折種楊這些mén閥大族,如今若按照平常人家來徵收田稅,就能讓這些大家族一夜之間土崩瓦解,不復存焉,不是因為旁的,而是因為jiāo不起那許多的田稅。

而田稅又是國之大政,重中之重,就算蜀中是一張白紙,這一下重筆下去,什麼紙也都得戳破了,nong爛了。

田稅之法自唐以降,行的還是租庸調製,其中利弊,根本無法用簡單言語概括之,後世的田稅改革,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一條鞭法以及清時的攤丁入畝,而皆nong的天下震動,沸反盈天。

張居正行一條鞭法,確為良政,然只一朝,便為人所廢,行此田政之時,阻力之大,也是超乎想象,只一個清查田畝,就幾乎將天下官員士紳得罪了個乾淨,死後被清算也就在情理之間了。

而攤丁入畝是由清帝雍正一力推行,也是磕磕絆絆,雖最終推行了下去,使百姓稍得喘息,但雍正在歷史上也留下了罵名,其根由其實就在改革田政上面。

王安石就更不用提了,理論多過實踐,熙寧改革nong的luàn七八糟,民怨沸騰,身後之名也是譭譽參半,比之上述兩人更是多有不如,其人之才,多在佐政,而為一朝首輔,乾綱獨斷,火候卻還欠缺的多。

的有些遠了,但身為帝王,景帝卻不敢在田政之上稍有輕舉妄動也就在情理之間了……

不過話說回來,政事上卻並非只田政一事,趙石在政事上確實見識有限,所言也不敢恭維,但其中幾句卻也說在了點子上,大秦枯守一隅百餘年,其中許多地方也真是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了。

就拿當今大秦官制來說,從上到下,過於簡單,卻還生出許多冗員出來,下情上達,或是上命下傳都很快速,不過上命一旦執行起來,卻是有些拖沓,有些地方過於簡明,有些地方卻是luàn七八糟,朝令夕改。

尤其是幾年前三司使衙mén便是混luàn非常,到了景帝這裡,卻是不得不將三司使衙mén併入戶部,這才漸漸梳理明白。

六部也是頭重腳輕,戶部兵部人數太多,頗有臃腫,而吏部大權旁落,卻過於簡單,刑部工部更是如此,反而是禮部一直清閒,冗員卻佔了一半還多,大秦取士,官位卻少,一多半就都塞進了禮部,如此等等等等,皆為舊弊,不過舊制難改,牽一髮而動全身,他又登基未久,也是有心無力。

而之前李圃上的奏摺,其中便有革除弊政的影子,他這裡也隱約間覺得在蜀中施行頗有好處,但卻還未清晰的認識到其中關節,現在聽了趙石一番話,卻如捅破了窗戶紙一般,眼前一片光明。

思緒就好似破開了堤壩的洪水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強自按捺住心中洶湧,瞅著趙石可就越發的順眼了,若是趙石句句都說到點子上,他這裡即便高興,心裡卻也未必舒服。

但現在嘛,卻是覺著這個心腹之臣果然忠心可嘉,說的東西雖說漏dong百出,多有謬誤,但這一片拳拳忠心,卻著實難得。

“你想的到是頗遠,不過不該你管的事情,不要多做理會,還是說說你自己吧,朕問你,是想入兵部為官嗎?”

趙石躬身回道:“這個臣真未想過,不過……兵部李尚書與臣……臣實不願時時提防,戰戰兢兢的,若陛下恩准,臣還是願意帶兵……”

“哦?”景帝一聲輕喟,李承乾與趙石素有間隙,這個朝野內外沒有不知道的,兩人鬧了也不只一次,好似幾次都是兵部尚書李承乾吃了些虧,也算得上是新皇登基以來的一件奇事了。

不過在朝臣眼中,還是兵部尚書李承乾佔些優勢,趙石這幾年雖說異軍突起,鋒芒畢露,但說到底,根基太淺,身上職銜雖多,如今看來,還是羽林左衛都指揮使是實銜,威權比之李承乾要差的多。

朝中多有人暗自詬病李承乾眼紅趙石深受陛下寵信,所以行那以大欺xiǎo的爭寵之事,但也有許多人覺著這兩人是狗咬狗,最好是nong個兩敗俱傷才是大快人心。

而現在卻又不同,若趙石入兵部為官,對李承乾威脅可是不比以前了,有了天大軍功在身,爵位又顯,聖寵差相彷彿,李承乾這個兵部尚書還能坐的那麼安穩?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