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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部分

,為避戰禍,百姓紛紛東逃,往洛陽而來,到得現在,洛陽城中之流民,已然有數萬之眾,而秦人兵鋒,隨時皆有可能出現在洛陽城下。

此時,洛陽城西,提點兵馬使衙門,十幾員後周將領正襟危坐,有的神sè惶惶,有的漫不經心,有的則神情ji憤,不一而足。

上首正中,上任方兩個多月的提點兵馬使孟珙,神sè凝重,據坐於上。

孟珙,字璞玉,棗陽人,將門子,其祖孟安,更曾在嶽侯麾下效力,孟珙,少年從軍,知兵事,有勇力,隨父守淮左,破江淮賊無數,又曾與南唐兵馬戰於江上,形勢危殆之時,率部冒死而進,焚南唐大艦兩艘,陣斬南唐水軍偏將一人,南唐兵馬氣沮,後周水軍回軍直進,遂勝。

從軍三十餘載,大小數十戰,官至淮右兵馬指揮使,兼兵部shi郎,太子少保,鎮徐州,乃後周不可多得之大將。

奈何,七年前,金國新帝登基未久,金人河中為秦人所敗,西夏屢寇大同,西邊戰事糜爛至極,朝中紛爭不斷,女真貴戚屢屢發難,yu逼金帝興兵伐秦,金帝為安撫人心,遂決意興兵南下,倒黴的不是西秦,而是後周。

十餘萬金兵南下,銳不可當,兵鋒直指後周京師開封,須臾,圍開封。

朝廷急命各部領兵勤王,當時孟珙為鎮守一方之大將,不過倉促之間,卻只能聚起三萬兵馬,急援京師。

與金人接戰數次,連番廝殺,損傷慘重,孟珙在這個時候選擇了退守待援,而此時,朝廷卻有使者突圍而出,到了他的軍中,欽使不諳軍事,嚴令孟珙率兵向前。

孟珙大怒,鞭欽使二十,言道:“京師城高池深,乃堅城大邑,朝廷諸公,朝廷恩養多年,而今時窮,當為國效死。只需堅守不出,金人遠來,困頓于堅城之下,日久,必缺糧草,京師之圍自解,待勤王之師大聚,破之易也”

遂送欽使歸去。

也確如他所料,金人攻城不下,糧草困頓,士卒疲憊,而此時勤王之軍群來,金人劫掠一番,遂退兵北還,此時孟珙卻並未急著入京請罪,而是連結各部兵馬,銜尾直追,大破金人後軍,斬獲無數,而金人此次南下除了損兵折將之外,終成了一場空。

但孟珙也沒好了,雖大勝金軍,卻差點被砍了腦袋,朝中群臣群起攻汗,言其見死不救,有不臣之心,若非有嶽侯舊部以及勤王各部將領力保,抄家滅族都是輕的,只因欽使歸京哭訴,複述孟珙那一番言語,算是將朝中群臣得罪了個遍。

於是死罪雖免,活罪難逃,罷其兵權,削奪兵部shi郎,太子少保等虛銜,直接貶為西京行宮巡守,西京行宮巡守聽上去很威風,其實不過就是個看門的,官職不過七品比城門小校高上一些,卻也相差不大。

得罪了滿朝文武的孟珙,於宦途上,其實已經黯淡之極,沒有多少起復的希望了,即便金人再次南下,形勢危殆,估計也不會用他這個……見死不救……的獲罪之人。

但世事變幻,誰也說不清楚,就在孟珙漸漸為人所遺忘,看上去即將垂老於洛陽的時候,秦人興兵來犯,最關鍵的是,正是後周準備用兵於江上的時候

事實上,後周朝廷在五月末尾才察覺西秦異動,資訊上的延遲,比料想中的還要晚上許多,當即,後周朝堂震動,諸臣失聲,要知道”後周從決議用兵南唐開始到現在,已經準備了將近半年多的時間,不論軍兵人馬,還是糧草插重,皆已準備停當,與南唐戰事,已是一觸即發。

而此時一旦秦人東來,真可謂是佔盡了天時地利,而後周各部兵馬,軍中精銳,皆已南下,再要調各部北上來援,何其難也?

當時,除了派遣使臣往金國乞援之外,後周朝堂之上立馬吵翻了天,和以往用兵如出一轍的是,後周朝堂上的大臣們又分作了兩派,一派力主向西秦求和,可謂之主和派,一派則yu要聯金抗秦,可謂之主戰派。

兩派爭吵不休,漸漸主和派還是一如既往的佔據了上風,便如七年前那場戰事之後一般無二。

但稍有不同的是,當年力主向金人乞和的老攝政王已逝,而現在主政的則是其子趙瑣,年輕的攝政王上任之初,便想大展拳腳,不想卻捱了這當頭一棒,與其料想的截然不同,秦人悍然撕毀長安之盟,興兵東犯,給他早已想好的南征大計澆了一盆冷水。

若其年長十歲,也就罷了,在秦人兵鋒威逼之下,定然與他父親一般,遂了主和一派明心思,畢竟秦人兵鋒之利,不下於金人半點。

但世事沒有如果,年輕的攝政王自小便知金國勢大,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