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決道:“郎如鐵?”
“正是郎如鐵。”
“幸會!”
“你可知道我最大的本事是什麼?”
“不知道。”繆決眉頭一皺,忽然又道:“聽說你殺人的本領很不錯。”
郎如鐵道:“這並不是我最大的本事。我最大的本事是蠻不講理。“蠻不講理?”繆決嘿嘿一笑,把酒壺用力一按:“你要怎樣蠻不講理?”
郎如鐵道:“你若不救人,我就殺了你的徒弟!”
繆決勃然變色道:“你敢?”
郎如鐵道:“為什麼不敢?”
老尉遲忽插口道:“我的命本來就是屬於郎家的,郎公子若要老奴的性命,不必親自動手,我也可以自行了斷!”
繆決長長嘆息一聲,半晌才道:“你們真不是好人,偏帶給我這許多麻煩。”
老尉遲忙道:“弟子立刻就去把傷者抬進來。”
繆決雖然不喜歡替別人治病,但這一次他卻是無法不出手相救。
其實他也不是這麼鐵石心腸,見死不救,而是他曾經救過一個惡人,結果反而給那惡人害得很慘。險些連自己的性命也丟掉。所以,他以後極少替別人治病,倒是經常故意把自己弄病,然後再行醫治,倒也算是一個怪人。
現在,他總算答應替病人治病。
病人是誰呢?
杜冰鴻躺在車廂裡,與八腿貓相對無言。
八腿貓看了看杜冰鴻又再看看海飄。
在途中,海飄一直都在小心照料杜冰鴻。
杜冰鴻嘆了口氣,道:“杜伯伯不會有事的,小娃娃別哭!”
海飄一怔,忍不住說道:“我幾時哭了?”
杜冰鴻道:“雖然你現在沒有哭,但杜伯伯早已看出你想哭,對不對?”
海飄想說不對,但又說不出口。
一時間,連她自己都有點糊塗,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哭了。
杜冰鴻雖然身受重傷,但卻反過來安慰海飄道:“你要振作一些,別垂頭喪氣啊!”
海飄眨了眨眼睛:“現在究竟是你受傷?還是我受傷?”
杜冰鴻哈哈一笑。
可是,他笑聲未已,卻忍不住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噢!”
一聲悶響,杜冰鴻的嘴裡吐出鮮血。
八腿貓忍不住道:“你最好別說話,否則我會點你的啞穴!”
杜冰鴻白眼一翻,嘴裡不知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突然車廂外一人冷冷道:“就算你不動手,我也要點他的啞穴。”
杜冰鴻凜然一驚,突然喉頭一堵塞,啞穴已然被人制住。
車廂門還沒有開啟,對方竟然能隔物點穴,而且認穴手法奇準,這份身手確屬驚人。
八腿貓也是一凜。
只聽得車外那人冷冷道:“把他抬進屋子裡,病人的話,我從不想聽。”
把杜冰鴻啞穴點住的人,原來就是繆決。
郎如鐵嘆了口氣,喃喃道:“江湖上的怪人實在太多……”
老尉遲接道:“不錯,簡直是多得混帳之又混帳!”
繆決充耳不聞,只是不斷地研究著杜冰鴻的傷勢。
過了片刻。他才道:“傷勢非輕,但他在我手裡決死不了!”
八腿貓鬆了口氣:“如此最好。”
老尉遲卻有些冷笑道:“什麼如此最好?他“傷勢非輕”還說如此最好?你究竟還算不算是個人?”
八腿貓嘿嘿一笑:“我不是個人,是貓,有八條腿的貓。”
老尉遲冷冷道:“你若再胡說八道,就算有八千條腿也都會給我砸斷!”
八腿貓道:“這可不好玩。”
老尉遲聞言、突然臉色鐵青,厲聲喝道:“在老夫面前,竟敢如此放肆,先砸掉你兩枚貓牙再說!”
海飄見老尉遲大動肝火,不禁嚇了一跳。
但是,更令海飄吃驚的,是老尉遲不但聲勢洶洶,而且說打就打,他竟然真的向八腿貓揮掌拍擊。
他這一掌真是快得驚人。
八腿貓的臉色也已變了,老尉遲這一著,顯然令他大感意外。
雖然他的反應也絕不稍慢,身形一側,堪堪閃避過去,但是老尉遲的行動卻已使他驚出一身冷汗。
老尉遲雙掌撲了個空,但他的身仍然如矢劍般向前衝去。
海飄大感奇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