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阿生動作太過溫柔,還是真的靳程鯉睡得太熟,這麼一番折騰,靳程鯉竟然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把他抱上船了,靳程鯉才吧唧了一下嘴,又一動不動了。
直到天邊魚肚泛白,晨光漸曉,那抹白光終於噴薄而出時,靳程鯉才翻了個身,閉著眼不停在那兒扭來扭去。
阿生當然知道他為什麼扭來扭去。
儘管靳程鯉有晨跑的習慣,每天起床的生物鐘很早也很準時,但作為一個向大海討生活的漁夫,阿生的生物鐘更早甚至更準時。
有時靳程鯉也會忍不住想睡會兒懶覺,大概五天一次,阿生卻是從來沒有過,睡覺時天是黑的,起床時天還是黑的!
靳程鯉做不到,但是自從靳程鯉來到這個家,其實阿生的生物鐘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開始配合起靳程鯉的生物鐘來。
每天早上,阿生起來不到兩分鐘,便又會躺下去,重又抱著離開了溫暖源就一直哼哼唧唧不安分的靳程鯉再躺一會兒。
這段時間是阿生覺得最幸福的時候,他輕輕拍著靳程鯉的背,看著他往自己懷裡鑽,心裡似乎一下子就被填滿了,溫柔的情感令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阿生放下手中正在理著的網,走過去,將靳程鯉輕輕拍醒,海上清晨的風也很涼,靳程鯉不能就這麼睡著。
靳程鯉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在船上,還著實嚇了一跳。
阿生只道他是嗜睡,哪裡曉得他是因為昨晚想事情越想越興奮睡得太晚,才導致今天起不來。
想什麼事情,靳程鯉也說不清楚了,只是最近兩天,小腹貼著魚尾巴的地方有些黏黏的讓他很不舒服,加之項鍊的事一時之間讓他此時因為失憶而智商不太高跟不上的本能反應的腦袋有些昏昏脹脹,卻反而更睡不著了。
“先喝點稀飯罷,我還做了魚饃饃,吃兩個。”阿生從船艙裡的櫃子拿出兩個饃和一壺稀飯給他倒在碗裡,又把勺子筷子小菜一起拿過來,在床上支起了一張小桌子,放在上面。
靳程鯉支楞著個眼睛,一臉沒睡著的傻樣兒,阿生見了又好笑又心疼,揉了揉靳程鯉的頭:“小魚兒,昨晚沒睡好嗎?”
靳程鯉被他揉著頭,整個人才清醒了一點,搖搖頭,“沒有,只是太興奮了,沒睡著。”
阿生無奈,見他開始拿起勺子舀稀飯,便叮囑道:“我出去了,你吃完叫我,我帶你去上去看日出。”
靳程鯉聽罷,一口氣將稀飯喝光,手裡抓著饃饃,“我吃完了!”
“!”
阿生一愣,無奈笑笑,“你還真是……”
他們平時起得都還蠻早,早上起來,靳程鯉又不能跑又不能走,睡眼惺忪地被阿生抱著放在屋外的搖椅上。
所以,看日出是早起時候的靳程鯉必不可少的功課。
一般金光出現的時候,阿生就端著他們兩個的早飯出來,放在搖椅一旁的桌子上,和他一起坐在搖椅上看太陽艱難地蹦出來。
這一次是在甲板上,周圍是茫茫大海,海風吹過來,海鳥在空中盤旋,阿生將靳程鯉抱到甲板上時,正好看到太陽出來,這時光已經有些強了,靳程鯉微微眯著眼,看著隨即光芒萬丈的天際。
坐在這裡,我去看看方向。阿生將靳程鯉放在甲板上鋪著的一塊布上,走過去,持著控制方向的船柄,眼神看向遠方,金光打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靳程鯉眯著眼,阿生就如同太陽神一般,駛著船帶著他去往光芒最深處。
船行了半天,下午的時候,阿生將船速放慢,走到昏昏沉沉不住打瞌睡的靳程鯉身邊,“小魚兒,你做好準備了嗎?”
靳程鯉一下驚醒,現在就要去找魚群的位置了嗎?
儘管已經得到阿生說沒關係的保證,但靳程鯉始終心有欠欠。
靳程鯉下了水,遊得很艱難,他幾乎不肯放開船邊上的一個凸起物,死死扒著。
靳程鯉是會游泳的,但相信任何一個把雙腿綁起來的人,遊得都不會太舒暢。
阿生見他這樣,有些擔心,“要不,小魚兒你回來吧,我自己找找也行的。”
靳程鯉幾乎想馬上躍上甲板,但想了想,還是說道:“我試試好了。”
阿生點點頭,仍然不放心的看著靳程鯉咕咚咕咚地沉下去。
等了一會兒,見人還沒上來,阿生想也不想的跳下去,開始找人,果然在水裡發現了正拼命掙扎著向上遊,但依然在下沉的靳程鯉。
阿生心中一緊,趕忙游過去。
“嘩啦”一聲,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