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能再這麼受欺負下去。”那人喊了一嗓子,頓時有人回應,多是村子的漢子,過於軟弱只會讓這些人變本加厲想著法子折磨你。
“跟我走。”
死亡陰影籠罩下村落瞬間爆發,所有人有如猛獸一般衝向村口,鏟子、木棍紛紛拿在手裡,要用生命守衛村落。
“大人,那邊。”
胖主簿被人簇擁著接近村子,呼啦一下子村口位置湧出來二三十人,手裡拎著傢伙,一個個眼珠瞪圓,完全是要和人拼命的架勢,頓時膽怯,“這些人要幹什麼!”
“退後,退後。”
跟在身後差人紛紛抽出腰間佩刀上前,彎刀閃動寒光,站在前方几個百姓不由得向後退去,胖主簿頓時有了底氣,咳嗽一聲,差人左右一分來到近前,“有事好商量,把傢伙都放下。”
“該交的我們都交了,人也被你們打死了,不給我們活路,你們也休想活的舒坦。”為首壯漢一晃手中鐵鏟,嚇得胖主簿連連後退,腳下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人,大人。”
“扶我起來,快點。”
主簿不過是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平日負責知縣大人整理記錄一些事物而已,就算是這樣還是有人巴結,畢竟整天和知縣大人混在一起,裡面的大小事都要透過這個人記錄,必然跟著吃香。
胖主簿被人從地上扶起,顧不得去擦身上的泥,“快,把糧食都拉過來。”
馬車接近,眾人面面相視,這可是奇了,以往都是帶著馬車來要糧,這一次不同,上面裝的都是糧食。
“看到了吧,知縣大人得知今年欠收,所以命我給大夥送糧來了。”胖主簿說完用手一指馬車,“這些都是你們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這些糧食我們不能要。”
“對,不能要。”
此刻心底的憤怒根本不是這些糧食可以打消,人死了,好好的大活人被人抓走,不過幾天時間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遭了多少毒打弄成那樣沒有人清楚。
“他們說什麼?”此時亂成一團,胖主簿沒有聽清喊些什麼,只得問身邊的人。
“大人,他們說不要。”
“不要!”胖主簿呵呵一樂,這倒是頭一回聽說,有人白送上門的東西不要,難道真要餓著肚子挺過去,就不信骨氣比肚子硬。
“把大人說的挨家挨戶告訴一遍,糧食必須要,哪個敢亂說,後果自負。”
“是。”
差人左右一分,來到村口第一家,用手一指,“這是誰的家?”
“我。”
一人從人群走出,查人上下打量,“家裡有幾個人?”
“五個。”
“先分五斗,不足的日後自會給你們補上,記住,這裡發生的事任何人都不能提起,惹了大人不高興,誰都擔待不起。”那人說完一晃手中彎刀衝著身旁人使了一個眼色,立刻有人過去,開啟馬車上的袋子,白花花的米粒掉在地上,滿滿五大斗,足夠一家人吃上一段時間。
那人猶豫一下,“這些米都是給我們吃的?”
“縣令大人親自下的令,怎麼會有假。”
“好。”那人面露喜色,有了這些,青黃不接的時候至少能熬過去,剛要伸手去接,人群中閃出幾人,“老黑,不能要,官府的人最不講信譽,今天拿了人家五斗,過幾天就要幾倍的還回去,到時吃虧的還是我們。”
“對,什麼時候見過他們這麼好心,一定是圈套。”
“不能要。”
眼前這一刻確實讓人不解,陷入飢餓的村子,面對官府的糧食不肯接受,不是不肯,而是不敢,真的怕了。
“大人,怎麼辦?”
“敬酒不吃吃罰酒,把里正叫來。”胖主簿失去耐性,這是大人交代的任務,前一天還催著要糧,一下子變成放糧,變化實在太快,所有一切都應該和昨日進入縣衙的那幾個人有關,至於說了什麼胖主簿並不清楚。
“里正,里正在哪?”
差人連著喊了幾遍,始終沒用人出來,里正是幹什麼的,村民挑選出來的人,負責村裡的大小事,類似現在的屯長。
“里正死哪去了!”
“大人說得對,被你們活活打死的那個人就是里正。”一人咬牙切齒說道。
“死了,你是什麼人?”
“里正的哥哥。”
胖主簿打量那人,“就你好了,糧食放在這,按人口發下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