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五裂。
我仰著頭看天上,荊川一身白衣,帶著鏤空面具,段恆玉也收了平時的標誌的痞笑,軟體舞的密不透風。我資歷尚淺,看不出過了多少招,也就是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糾纏的兩個身影,瞬間落了下來,段恆玉一聲悶哼落到了不遠處,晃了晃,沒有站住。
五寶顯然亂了心神,臉色大變,看著慢慢走近的荊川,猛的將我扣到身前,厲聲道:“荊川!你要再接近一步,信不信我立馬能讓徐子棄人頭落地?!”
荊川震了震,沒有再動,他換了個手拿彎刀,將倒在地上的段恆玉一手提了起來。
“我用他,換回徐子棄。”
五寶扣著我的手明顯抖了抖,咬牙道:“你拿他威脅,也太不夠格了吧。”
我看到段恆玉低著頭,長長的墨髮遮住了臉,看不清楚表情,似乎又依稀回到了痞笑的摸樣,卻是酸楚的味道。荊川的彎刀已經陷進了他脖子裡,段恆玉始終沒有動,似是死了一般,連聲音都沒了。
五寶扣著我,五指幾乎掐進了我肩膀裡,他死死的咬著唇,一句話也不說。
“荊川。”我嘆了口氣:“你放了他吧。”
荊川沒有動,只是不解的歪了歪頭。
我閉了閉眼,看著他:“五十萬鐵騎,你就算現在救了我,帶著我這個拖油瓶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荊川抿了抿唇,他看著我的眼睛,我也回望著他。
看久了,眼睛都痠疼的難受,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了笑容:“我很高興你能來找我,但抱歉,我不能和你走。”
荊川沒有說話,他慢慢放開了段恆玉,負手站在原地。
五寶腳下一動,瞬間便把段恆玉攬回了身邊,他看了我一眼,便低頭開始檢查段恆玉的傷勢。
我狠了狠心,背過身不再看荊川,徑自去牽了一匹馬,再回頭時,荊川已不再原地。
蛟龍入海,猛虎歸山。
縱使五十萬鐵騎,也擋不住他一襲白衣翩翩,踏風而去。
遠遠地,他的聲音裹著內勁沉沉落入我的耳底。
他說:“等我,徐子棄。”
亓元年九月初秋宮中譁變,左將軍倒戈,被右將軍五寶鎮壓,丟失虎符,隔月宋嘉傳來變故,九王爺堯殤,打著清君側旗號揮師北上直取汴州,梁州,幾大城鎮,駐守雅蘭江,與五將軍對峙。
亓元年十一月立冬太皇太后御體微恙,不再垂簾聽政,正待人心惶惶,卻有聖旨,立徐子棄為大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掌管六部,內設司政堂,無人能出其右。
亓元第二年開春料峭西域神子奪得武林,與九王爺堯殤謀和,夜襲雅蘭江,五將軍不知所蹤,終是破城,直逼京城,天子可危。
我一身青色官袍,站在御花園裡,西苑開的桃花,灼灼爛漫。
也不知站了多久,才回頭,便見一人巧笑言兮的對我福了福。
“大人,太皇太后有請。”
我嘴角抽了抽,仍是忍不住諷刺:“許鳳瑤,就我們兩人的時候你能別這麼假麼。”
作者有話要說:過渡章節,瘦了點,下章開始收尾,終於可以準備完結了奶奶的= =
完結
第二十四章
堯菱韶難得沒有穿玄色重金的衣衫,一頭黑髮也只用玉簪鬆鬆挽了個髻,她站在桃樹下,沒什麼表情的微仰著頭。
許鳳瑤扮的是個普通侍女,領我到了地方便不聲不響的退了下去,我袖著手,喚了聲:“娘娘。”
堯菱韶回頭,對我微微一笑:“辛苦了,四哥。”
我沒說話,看著桃花花瓣落在她肩上,嘆了口氣:“你身體才好一點,別出來吹風了。”
堯菱韶內功心法已入臻境,也算她急於求成,上個月差點走火入魔,將養了這些天才算恢復元氣,聽許鳳瑤說最近她又在閉關,看來是急於要破了最後大關才肯罷休。
我知道勸她沒用,今日見她看來是閉關已稍有小成。
堯菱韶微微笑了笑,她仰起頭眯著眼,桃花花瓣打著旋兒的落在了她的髮梢上:“春天到了呢。”
是夜,許鳳瑤一身輕裝,利落的翻進了我的窗戶。
彼時我正在吃糖水花生,嚇得差點一口噎了,咳了半天才緩過氣來。
許鳳瑤有些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花生都要吃甜的,是不是男人啊你。”
我翻白眼:“半夜翻進男人房裡,是不是女人啊你。”
許鳳瑤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