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與父母的死別,我特別理解這種感覺,在父母健在的時候,我們要儘量對他們好,多陪陪他們。人生無常,說不定某一天,你突然間失去了最珍貴的,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何則林還是擔心,但在聽到我的這些話以後,表情稍微平和了一些。他說:“我知道,其實你和連成挺吃虧的。”
“這些就別說了,都是一家人,在一起就行。其它的,您真別往心裡去了。”我正說著,就聽到外面傳來了何連成的聲音,他神情朗朗地走了進來,叫了一聲“爸。”
何則林看向他身後問:“何蕭呢?”
“走了,已經。”何連成若無其事地說,“他以後不會來找您了。”
“剛才他來,倒沒說什麼特別過分的話,只是問於淼是不是和你們串通一氣,故意使套讓他不順的。”何則林說。
我與何連成對視了一眼,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還好我們那天根本沒與於淼見面,否則沒這麼簡單解釋清楚。
晚上十點多,房間裡終於安靜下來,我伸了個懶腰,準備去小庭院裡站一會兒,一下樓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何連成。
他跟我一起走出去,望著漆黑的夜空輕聲說:“是什麼樣的人,就用什麼樣的心思去揣摩別人。何蕭用他的肚量來衡量我,我也是醉了。”
“你怎麼把他勸走的?”我問。
“勸?”他搖頭笑笑說,“他的性格不聽勸,我把他罵走的。”
“罵?”我有點驚訝,從來沒見何連成罵過人。
“我罵他有本事玩女人,沒本事擦屁股,往別人身上賴有意思嗎?既然是於淼拆了臺,他為什麼不去找於淼?他自覺得臉上無光就走了。”何連成說,“於淼做完這件事,好像迅速就從帝都消失了,不知道在哪兒。”
“這樣,就這麼簡單!”我有點不敢相信。
“老人和我們想的不一樣,還想著維持著面子上的和平,我沒這心思,所以沒和他拐彎抹角。這種人,你越是委婉,他越覺得你在躲避。”何連成又說。
我聽著他現在越發穩重的思路,有點不敢相信,他成長的速度確實很快。從剛恢復記憶時的慌亂和不知所措,一步一步走穩。現在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他也越來越有父親的樣子。這讓我覺得心裡特別滿足,就這樣定定望著他。
“怎麼了?”他問。
“忽然覺得剛才你的樣子好帥!”我看著他,眼裡都是笑意。
他湊過來,吻住了我的唇,堵住我所有的話,輾轉研磨一寸一寸的攻城掠地。
又過了幾天,何蕭婚禮的細節還是傳了出來,各種版本都有,就是不知道哪一版是真的。
我聽了幾個版本,每一個都像是真的,只不過問那些傳話的人,沒一個是親身經歷的,說都是從別人那裡聽到的,可信度就低了下去。不過這些版本里,每一個都能拍一部小電影了。聽著,如果只當樂子,也挺有意思。可惜,何蕭與我們畢竟有著扯不斷的瓜葛,我就多了個心眼,只聽不說也不傳。
不過,真信兒倒是一個也沒聽到。
孩子們在家裡呆得久了,何則林動了出去玩的心思。遠的地方,這老的老,小的小,也去不了,我們兩個選了半天,決定去十渡的一個內蒙風情度假村住幾天。
何連成親自開車,帶著我們一家老少選了個週末就過去了。
小傢伙兒們看到青山綠水就興奮不已,頭天晚上在河邊的石頭上鬧到九點多才被我強行趕進蒙古包裡睡覺,每人臉上都被盯了幾個疙瘩。
第二天一早,何連成租了竹筏,自己不知來了什麼興致,非不要船孃,自個兒逞能說保證帶我們幾個到目的地。
十渡的山和水都是近郊難得的,水面清平,一蒿子扎進水面波紋就四下盪開,何連成把船劃得像模像樣,我們幾個慢慢就放鬆警惕了。
誰知走了將近一半的時候,竹筏不知碰到了什麼東西,晃了起來,我還沒搞清楚狀況,整個船身就歪了。
我坐在最靠邊的位置,最先跌了下去,緊接著我就看到了何則林和孩子子們餃子一樣掉下來,何連成晃了幾晃,還是撲通落了水。
來不及想先救誰的問題,我抓起了距離我最近的寬寬,然後是元元和童童。
所幸河水不深,只有最中間的地方能沒人頭頂,往兩岸遊都是剛到腰部的深度。
等我把三個孩子弄到水邊,何連成扶著何則林也上了岸。
何則林又是氣又是驚,看著自己的寶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