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隊,衝鋒!”三十多人都喊了出來,接著就傳來了一陣拉動槍栓的聲音,在檢查完了武器之後,三十多人都用防水塑膠袋將步槍裹好了。
登陸艇在劇烈的顛簸著,越靠近海灘,反向波就越強,登陸艇也就顛簸得越厲害。雖然前方的登陸跳板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這也起到了一定的防護作用,可以擋住正面射來的子彈,但是有經驗的陸戰隊員都能夠根據登陸艇顛簸的程度,以及顛簸的頻率判斷出距離海灘還有多遠。
趙海光朝排裡才分來的幾個新兵看了一眼,他注意到,有兩個新兵握著步槍的手在微微發抖,另外還有一個在喝水,以掩飾心裡的恐懼。趙海光沒有去責備這幾個新兵,戰場上誰都會感到恐懼,因為死亡隨時有可能降臨,趙海光就親眼見到過好幾個兄弟倒在自己身邊,連一點點掙扎的機會都沒有。老兵也會感到恐懼,而老兵與新兵的區別就是,老兵能夠控制住內心的恐懼,並且集中精力作戰,而新兵則往往被恐懼所控制,在戰鬥中不知道該做什麼,也因此而丟掉了性命。
“排長,等他們見了‘紅’就不會感到害怕了。”排副祝慶國上士就在趙海光的旁邊,他是排裡資歷最老的兵了,因為在戰場上犯了幾次錯誤而沒有能夠升為軍官,可不得不承認,他是排裡最好的兵。
趙海光又看了眼那幾個新兵,然後對搭檔說道:“老規矩,等下你走左邊,我走右邊,儘快離開海灘,艦隊已經為我們製造了不少的掩護點,必須要儘快拉近距離!”
祝慶國點了點頭,他參加過十多次登陸戰役,從琉球島打到了馬里亞納群島,再到索羅門群島,新喀里多尼亞。再到澳洲,每次他都從戰鬥中倖存了下來,至於該怎麼作戰,這不需要任何人來教他,上了戰場,祝慶國完全憑本能都知道該怎麼作戰。
“五分鐘!”“兄弟們,我們是第一批上岸的,別讓其他一排。三排跑到我們前面去了,讓美國佬見識下真正的陸戰隊!陸戰隊——”
“衝鋒——”
登陸艇猛的一陣震動,接著前方的登陸跳板就倒了下去,接著一陣猛烈的機槍射擊聲從海浪的嘈雜聲中傳了過來,子彈如同飛蝗一般的射入了登陸艇裡,最前面地幾名士兵立即倒下了,站在後面的兩名新兵立即嚇得不敢動彈。
“媽的,快衝出去!”祝慶國一腳將前面的那名新兵踢了出去,“你們想害死大家啊?都給我衝,陸戰隊。衝鋒……”
三艘登陸艇幾乎是同時衝上了海灘。美軍的機槍封鎖著陸戰隊官兵上岸的路線,因為出口只能同時供兩人進出,部分官兵不得不從側舷跳到海里去。趙海光是跟在祝慶國後面衝出去的。幾發子彈就擦著他的胳膊飛了過去,他聽到了身後傳來地痛苦的尖叫聲,但他沒有回頭去看,他必須要向前衝,衝到彈坑裡去就安全了,而留在登陸艇上只能等死。
槍聲迅速的密集了起來,接著空中傳來了炮彈劃破空氣的呼嘯聲,停在後方3海里處的驅逐艦上的重炮開始為登陸部隊提供精確火力支援,暴露的美軍機槍點開始被炮彈逐一點名。趙海光儘量使自己蜷縮在炮彈炸出的彈坑裡面,他不是怕死。現在衝出去只能付出無畏的犧牲,而且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犧牲。
“都找地方隱蔽,別暴露在外面,等炮擊結束!”祝慶國在這個時候成了排裡地指揮官,他豐富地戰鬥經驗成為了所有人的“救星”。
炮擊只持續了五分鐘,當最後一下爆炸聲還沒有散開的時候,隱蔽在彈坑裡地陸戰隊官兵迅速的衝了出來,趁著美軍的機槍手還來不及組織新的火力網的機會離開了最危險的海灘,衝到了美軍建立起來的海灘防線的外面。
“祝慶國。我們還有多少人?”
“不超過兩個班!”祝慶國正在招呼後面跟上來的戰友。
“讓他們都過來,工兵在哪?”趙海光撕開了裹著衝鋒槍的塑膠帶,“所有人準備武器,別他娘地只知道發抖,該發抖的是美國佬,不是我們!”
所有的官兵都開始檢查武器,兩名揹負著爆破筒的工兵衝了過來,其中一個還沒有到達土坡後方就被子彈集中了。
“是小龍,該死的,醫官——”
祝慶國一把拉住了旁邊那個想要衝出去的戰友。“你他孃的別去添亂,快把爆破筒拿來!”
“下一輪炮擊什麼時候開始?”趙海光沒有去管這些事,現在他必須要趕在下一輪炮擊之前突破美軍的第一道防線。
“十五分鐘之後,排長,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祝慶國突然猛的縮了下脖子,幾發子彈就落在了他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