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跟著沈沁來這兒時,保安在她手背上蓋了熒光的通行章,如今她憑著這個章成功進入了VIP區,很快就來到了那個包廂門口,任司徒鼓足了一口氣,推門進去。
觸目的卻已經是一片靜悄悄的包廂。除了幾名服務生或在打掃,或在把存酒封存,客人們早就不知道哪兒去了。
就彷彿辛辛苦苦爬到了山頂,又被人一掌推了下去,令她全然的反應不及。這種極速的落差把任司徒狠狠地釘在了包廂門口,腦子也瞬間拔空了似的,直到包廂旁的衛生間裡,驀地傳來一陣聲響。
任司徒偏頭一看,只見衛生間的門被人拉開了。
隨後裡頭走出個她還算面熟的男人。
那男人應該剛吐過,閉著眼抓著門把好一陣,這才邁步走出洗手間,迎面看見任司徒,他眨巴眨巴眼睛,這就認出了任司徒:“喲!這不是剛才那矯情女嗎?怎麼又回來了?”
“時鐘在哪兒?”
“我憑什麼告訴你?”這人分明就愛看人吃癟,尤其是故作清高的女人,“我可記得很清楚,你還欠我一杯酒沒還。”
任司徒懶得再與這種無賴抬槓,轉頭就要走,可下一秒她就改變了想法。其實只要捫心自問一下,她的自傲比時鐘更重要麼?任司徒的腳步便不由自主地定住了:“意思是我把欠你的就還了,你就肯告訴我了?”
對方沒點頭,卻是默許的表情。這種模稜兩可的態度其實更像是在耍她,可任司徒已經沒時間計較那麼多了,也許錯過這次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也再也沒有勇氣去做今晚她將要做的這些事了。
任司徒快步走進包廂,從服務生手裡拿過正準備封存的路易十三,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之後,即刻從包廂裡走出來:“說話算話!”
說完直接悶頭就灌。
這麼好的酒量,對方直接看直了眼。
任司徒用最快速度喝完,把酒杯倒扣了一下,示意對方自己一滴都沒有剩下。對方收了收眼底的詫異,繼續揶揄任司徒:“這不挺爽快的麼?剛才作什麼作?還騙我說不會喝酒”
任司徒這種認死理的人,根本就不搭他的話,繼續揪著自己唯一想問的問題不放:“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時鐘在哪兒了吧?”
對方嘆了口氣,估計是徹底敗給這一根筋的女人了,頓了頓之後,他恢復正經道:“他喝醉了,孫秘書剛攙他離開,應該已經到停車場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這女人把酒杯往他手裡一塞,她自己則是調頭就跑——看得這男人又是搖頭又是無語的笑,心裡更多了幾分好奇:這女的到底和時鐘什麼關係?
又一個從宿醉中醒來的早晨。
時鐘慢慢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頭痛,他倒不覺得有多難受,只是有些口乾舌燥。隨即他便垂眸掃見了擱在床頭櫃上的水杯。
對此,時鐘倒是挺詫異的,孫秘書終於細心一回,知道給宿醉的人備一杯水了。
他拿過水杯喝了一口就皺起了眉。這是解酒的蜂蜜水,還是溫的——這絕對不是孫秘書那個糙爺們做得出來的事。
時鐘捏了捏緊繃的眉心,正欲把水杯放回,耳邊就傳來了“吱呀”一聲、細微的開門聲。時鐘放眼看去,稍稍一愣。
竟然是個女人
竟然是
任司徒。
她見他醒了,也就沒有走進來,只是站在門邊,遠遠地看著他,聲音柔柔的——她還真不曾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過話:“你再睡會兒,我剛煮的那鍋粥煮砸了,我在煮過。”
時鐘忍不住又捏了下眉心,確認自己沒認錯人,語氣隨著表情一道冷了下去:“我記得昨晚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
任司徒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可下一瞬,這女人就用不知從哪兒學來的沒臉沒皮對付起他來:“沒錯。你是說的很清楚。我們之前的關係徹底兩清了。所以現在,換我追你。”
她是特別理所當然的語氣和眼神,被她這樣看著的時鐘忍不住微微一皺眉。
☆、第 53 章
任司徒終於準備好了一頓還算看得過去的早餐;雖然其中的一半都是現成從外面店裡買回來的;但好歹如今放眼望去;一桌滿滿當當的碗碟,光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她看了眼時間,距離她前一次進臥室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時鐘至今還沒從臥室裡出來;該不會真的睡回籠覺了吧?
任司徒對著光可鑑人的冰箱整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