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一個孤身女子,要平安行路,並非易事。而她也早已非年初從溫泉行宮逃出來的那個不曾在江湖中履足的貴族女子。
身上臨行時換上了普通村姑粗陋衣著。這樣一來更加不會引人注目。
她小心翼翼出了樹林,遠遠地看到一個小小村莊,便驅車過去敲開一戶農家院落,借宿一宿。天色暗了不說,她需要了解一下現在身處的位置,還有確切時間。
應門的老嫗十分客氣而熱情,看到她雙腿殘疾,原本秀美的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疤,分外又加了幾分憐憫。
做飯時,慕清妍挽起袖子也幫忙,露出的手腕纖巧精緻,卻也是傷痕累累,甚至還有燒傷後醫治不當而留下來的深重的水泡痕跡。
老嫗渾濁的目中含了更多的哀憐,絮絮地道:“姑娘,你這是……”
慕清妍垂頭,似是不勝哀傷:“婆婆,我家中不幸,被鄰居連累,失了火,一家老小隻逃出來我一個,還落得滿身是傷……只記得東魯還有一位姑姑,所以想去投奔……”
“可憐的孩子,”老嫗眼裡含了同情的淚,“從這裡到東魯路途遙遠,你一個女孩子,又身子不便,可怎麼去喲!咱們這裡是西秦和天慶、南蒙三不管的地方,要到東魯去,若是走陸路還得穿越天慶,若是走海路還得過南蒙,怎麼走都不好走啊!我老婆子無兒無女,只和老頭子守著幾畝地,姑娘,你若不嫌棄,便給我們做個女兒也好啊,總勝得過一路跋涉,這萬一半路上有個什麼,可怎麼辦啊!”
“多謝婆婆美意,”慕清妍適時地紅了眼圈,“我一個從沒出過門的姑娘家,也不想這麼遠去投奔一個從沒見過面的姑姑……可是爹爹臨終一定要我去,說那是他唯一的姐姐……我……爹爹的話,是一定要聽的,何況,爹爹還要我把族譜送過去,要姑姑過繼一個兒子給我們家繼承香火。”
九州大陸極其重視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