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風很暖和,我卻覺得有些陰涼寒冷,通體的涼徹,那車,那人,全部換成了其他人,我在乎的,在乎我的,父母,同學,朋友,愛人,瞬間走馬燈般掠過,彷彿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後來,我還是沒有勇氣去周家大宅,害怕會被趕出來,害怕,心中的那點小小的被原諒的希冀破滅。
那時候,我一直在想,再等等吧,等到早過一些時間,周大哥原諒我了,不再那麼堅持了,我就回去,打罵都好,我一定好好聽他的話,與他相依為命。
只是,等到了很久很久以後,我才明白,林衍那句話背後的深意。
子欲養而親不待。
到了那個時候,才徹底明白,難受的時候,想念一個人的時候,眼淚只是給自己找個放鬆的藉口,我的歉疚成了一生的罪過。
昏天暗地過了三四天,有一天早上突然接到電話,是個陌生號碼,是應聘的那個公司,第一句話就是。
“是李楠先生嗎?恭喜,您被錄取了,請於明天上午八點來公司報道”
欣喜沒有那麼強烈,但還是說了謝謝。
不慌不忙的找衣服,鞋子,配的領帶,打理了頭髮。
收拾好自己站在鏡子前面,連自己都不太能相信,我這個年紀其實本來應該是個在學校讀書的大學生的。
不過,還是扯了扯臉皮,對著鏡子握起拳頭說。
“李楠,你是個大人了,從現在開始,好好加油吧”
“哈哈,你在拍電影嗎?”
莫晨
有些尷尬,手忙腳亂的扭過頭,居然是嶽清,西服革履的看來是剛回來得。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不動聲色的脫下西服,與嶽清相比,我的身材穿上衣服實在是太幼稚了。
“剛剛下的飛機,還沒回家就來你這裡了”
他調皮的眨眨眼睛,又加了一句,
“對我原來女朋友都沒這麼好過”
“你也說是以前的了,肯定是你不好,讓人給甩了”
我調侃他,他也沒有反駁。
“找到工作了”
“嗯,明天就去報到”
“什麼公司?”
我想了想,說道。
“好像是叫盧氏什麼的”
“是盧氏外貿有限公司?”
“嗯,嗯?你怎麼知道的?”
我驚訝的問道,這公司很出名嗎?
手裡的兩條領帶被他拿過去一條,在自己衣服上比了比,好像不是很滿意。
“你應該早告訴我的,這下好了,我們一個公司,以後就是同事了”
我無語,心裡道,真是狗血的劇情。
於是,第二天,嶽清興高采烈的開車來接我一起去公司,到了門口還好哥們似地拍拍我的肩膀說我就不和你一起進去了省的人家說你是走後門的,以後要瞧不起你。
我打了他一拳,笑罵。
“你怎麼不說人家看到我跟你一起進去就會想怪不得嶽清能進公司原來是沾了這位小哥的光啊”
他搖搖頭嘴裡嘟嘟囔囔中國人說話沒有邏輯。
第一天報道無非是領了簽到卡,工資卡,還有就是熟悉熟悉環境,我的直屬上司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人很嚴肅,戴著眼睛,說話有板有眼,告訴我說,你是新來的按公司制度是要有三個月試用期的,這三個月裡先熟悉一下業務,不過都不是很難。
我點點頭,這些都是在合同裡說好的。
三個月的試用期可能有些長了些,不過我這樣的能進來就該滿足了。
進了大辦公室,與老員工打了招呼,一個看起來長相甜美的女孩給了我一些資料,道了聲謝邊自行坐在自己的桌前看起來,無非是以前的翻譯專案,涉及經濟類的比較多,和以前做的差不多,只是不能小視,以前是筆譯,現在是要跟著領導去做臨時翻譯,心裡閃過嶽清,那麼好的條件,要不要拿他做個試驗,這麼長時間來都很少聽到他說外語。
“你是李楠嗎?”
我抬頭,還是剛才的女孩,臉上帶著紅暈,剛才沒有注意,只知道她長得很好看,現在細細看來卻有點熟悉。
長髮綰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瓜子臉,乾淨的幾乎連毛孔都沒有,耳朵上空無一物,身上一件連體白色裙子,胸前是珍珠鑲嵌式的胸針。
“你好”我點點頭說道。
“我叫於珍”臉上的笑融成了深深地酒渦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