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彭澤即墨氏的,是彭澤皇室派出的使節到了吧!”
這些人的排場擺的很大,並且統一著裝,很好區分。
“的確是彭澤的來人。”長城也道:“北狄和彭澤之間的關係至少在表面上是一直都維持的不錯的,去年彭澤國主五十大壽,朝廷還派了靖王殷淮帶了禮物前去賀壽。而每逢年關,彭澤也都會派遣使臣攜帶禮物進京參加朝賀。”
彭澤即墨氏偏居沿海一隅,在國力上和地大物博的北狄皇朝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算是邊陲小國了。只不過彭澤一國臨海而居,透過打撈能從海底獲得的奇珍異寶無數,相對卻是十分富庶的。
這會兒他們的整個車隊堵在這裡,宋楚兮的心情不好,也懶得和他們交涉,就直接打馬擠進了巷子,往大門口的方向走。
端木岐一笑,也是無奈跟上。
彼時那大門口一亮點綴的光鮮亮麗的華貴馬車也才剛剛停下來,和頭一天端木岐進京時候的情況不同,這天帶了禮部官員前來接洽的人居然是六皇子,也就是長城方才提到的靖王殷淮。
馬車的車門被人開啟,兩個婢女一左一右扶著個盛裝的女子款步下了車。
殷淮露出一個笑容,彬彬有禮的走上前去,拱手道:“公主殿下舟車勞頓,一路辛苦了,有招呼不周的地方,還請公主見諒。”
靖王殷淮的出身不高不低,他的母妃是大學士楊韶的女兒,沒什麼權勢,但是勝在書香世家,很有威望。
在宋楚兮前世的印象裡,那位楊妃秉承家訓,一直都溫和從容,不爭不搶,他們母子兩個在整個皇室當中的存在感並不高。
殷淮本身的資質就只算一般,想來年前皇帝會派他前去彭澤賀壽的意圖就十分明顯了——
殷紹和殷梁雙方面都在死掐,包括辰王在內,都是站了隊的,而七皇子又年紀太小,算來算去,為了表示北狄朝廷的禮遇,也就只有這位靖王殿下最合適了。
那馬車上下來的女子,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因為臉上的妝容過分豔麗了,反而讓人不太好分辨具體的長相,不過就只衝那張下巴尖尖的瓜子臉也可以知道,這女子的樣貌應該生的也差不到哪裡去。
“承蒙皇帝陛下厚愛,有勞殿下親自出城接我,本宮實在過意不去。”那女子微垂了眼眸,有些嬌羞的笑了。
“是本王的榮幸!”殷淮說道。
兩人這一來一去之間——
用之前殷化的話來說,還真是有那麼點兒眉來眼去的意思。
宋楚兮看在眼裡,突然便有了幾分興致,於是也就不急了,收住韁繩,就等在了那馬車的後面。
可是後面還有端木岐那主僕一行,這麼一大群人擠進巷子,彭澤的那些侍衛為了躲避,行李都不能搬了,自是很容易就驚動了這邊。
大門口正在寒暄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循聲看來。
端木岐這天出門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壓殷紹的場子,一深紫色的錦繡華服,外面更是濃墨重彩的披了件黑色的貂皮大氅,本來這身裝扮就極具震懾力,更別提還有他那張顛倒眾生的妖孽般的容貌,一雙桃花眼,媚態橫生,無需言語點綴,就已經自成風流。
這邊他神情慵懶的慢悠悠的打馬行來,包括那位彭澤公主在內的所有女眷就都齊齊的看直了眼睛,驀地紅了臉。
“這位是靖王殿下是嗎?在下初來乍到,久仰久仰!”端木岐笑道,翻身下馬就晃到了跟前。
“端木家主?久仰大名,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殷淮趕緊收攝心神,和他寒暄起來。
旁邊那位彭澤公主還在盯著端木岐沒有回神,宋楚兮才剛遇見了殷紹,本來就正心情不好,這會兒就有些不高興了,只就冷聲道:“舜瑜你去把我輪椅推出來。”
話音未落,門口的幾個人就都又齊刷刷的扭頭朝她看過來。
宋楚兮也不理人,只就雙手撐了馬鞍作勢要下馬。
如果她真要下馬,哪裡需要這麼費勁的?舜瑜提心吊膽的趕緊進門去推輪椅,舜瑛更是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兒,趕緊過來扶她。
這個丫頭,好端端的又要扮柔弱,這肯定就是別有居心的。
端木岐眼底有揶揄的笑意一閃,就大步走上前來,兩手一抄,將她攔腰抱在了懷裡。
殷淮的臉色有些尷尬變了變。
這會兒那位彭澤公主才回過神來,不過瞧著兩人當街這樣親密無間的舉動,臉反而更紅了。
“你放下我啊,大庭廣眾,像什麼樣子?”宋楚兮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