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我媽媽有先天性心臟病，醫生是不主張她要孩子的，她生我一個也冒很大危險，我們那個年齡很多家裡是兩三個孩子你知道。從小我爸爸和她的確很嬌慣我，加上我姥爺就媽媽一個女兒，也很寵她，她後來又官至部級，所以她是被寵溺長大，被人恭維生活慣了的，很多事是思維定勢。”

“誠，她要是喜歡我們的孩子怎麼會逼著我去打胎？”

我看著哭泣的陳沫，

“小沫，別哭。陳晨是你的孩子，你說了算。”

我攬過陳沫的肩膀，她是我兒子的母親，被我媽媽傷的很深，可是我那年事已高的媽媽真的想見自己唯一的孫子。尤其是爸爸見過陳晨後，當天就領著孩子去軍事博物館參觀，正趕上是一個國防和軍隊建設成就展，老爺子領著孩子樓上樓下的轉，怕有的地方陳晨看不清楚，竟然想把孩子放在自己脖子上，嚇我一跳。

“爸，我來吧，您還以為您是當年呢？”

“你多給我們照相就可以了，拿回家給你媽看。”

陳晨說什麼也不騎爺爺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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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我不可以那樣，我自己行，看不見我讓爸爸抱。”

人太多了，空氣不好。老爺子出行，連警衛都沒帶，我們三個在人海里奮力穿梭。陳晨臉很快紅了，

“爸爸，人真多。”

我把他放在自己脖子上，“兒子，中國人是多，這個不是你能改變的。”

我們出軍博的時候都出了一身汗。

“下回還是得有人陪著出來。”老爺子感嘆不已。

“您就是當總後領導當慣了，當一次百姓就受不了，小沫就想讓孩子有顆平常心。”

“張嘴小沫閉嘴小沫，你提你老子都沒這樣頻。”爸爸很開心，

“我想見見陳晨媽媽。”

“再說吧，老爸，她不是傲氣只是有自己的原則，連結婚她現在都不答應。”

老爸哈哈大笑，“你小子也有今天，好好，這才是一物降一物。”

回家的路上，晨晨在車裡睡著了。老爸對我說，

“小誠，那個女孩子，我找人調查過了，的確是爸爸車禍去世，媽媽有病她去夜總會。你媽媽接觸不到她那樣的家庭，也不能理解現在一些人家因病返窮的無奈，她爸爸我都找人查了，是很有才華卻很正直的人，“四五”運動的時候被抓過，媽媽當初是北京少年宮合唱團的成員，只是下鄉毀了她的健康，埋沒了她的才華，這個女孩你要珍惜。家風是很重要的，會遺傳在血脈裡。陳晨教育的這樣好，我很欣慰，你4、5歲的時候真的很驕奢，有一次你姥爺的一個警衛員不知道怎麼惹著你了，你竟然搬凳子，不許人家動，想抽人家耳光。讓我看見，痛打你一頓。你媽卻和我沒完沒了，她生你時是難產，遭不少罪。本身又有心臟病，我不敢惹她。我又忙，只好讓她管你，可是她管來管去，你看看你，一直吊兒郎當，除了心地不壞，我真沒發現你的優點，強著讓你進軍校，你還在那裡打架，畢業進機關言論無忌。我的老臉都讓你丟盡了，趕緊讓你轉業。辦公司就開始花天酒地。沒想到你也會對一個女孩子動真心，當初，你們的事你媽媽隻字未露，就自己處理了，她能對晨晨媽媽說什麼好聽的？她總覺得門當戶對門當戶對，可是地位接近的人家女孩子受得了你這樣嗎？關鍵你不一定喜歡，感情的事很難說的，就是兩個人感覺對了才好。你碰到陳沫你們是有緣分的，女人啊，愛起來其實都一樣，你媽那身體大夫說最好是不要孩子的，可是，她當年說，即使危險也要給我生個孩子。”

爸爸陷入回憶。

你儂我儂

“陳晨媽媽一個人在國外留學，還帶大了孩子，她要是不愛你也不可能堅持生下孩子。”

“爸，我知道。”

“小誠，你告訴我，你喜歡陳晨媽媽什麼？”

“她善良。”

“就這點？”

“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從那來的一隻流浪狗跑到我們那層樓，髒的不行，還是一隻眼睛，瘸腿。她抱回家給小東西洗，後來那隻狗還是死了，她難過了好幾天。”

“是啊，一個女人善良，她內心深處會有制衡。”

“她不虛榮，是那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人，她父母親給她留了很多藏書，我們在一起時都喜歡看書。”

“哦，好習慣。”

“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喜歡她什麼，她挺各色的，有時候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