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飛不好意思講自己就在醫院的工地上做小工,回答道:“就在這附近不遠,工作還行,一個月工資跟拓邦差不多!”
周飛沒撒謊,現在一天四十多塊,一個月下來跟在拓邦的工資差不多,只是他太要面子了,這話讓人家一聽就覺得他肯定還不錯,說不定比拓邦還好。
過了好久,周飛對花花說道:“你幫我個忙,等會蘭小姐過來了,你就告訴他我暫時不回去了,如果要回去,我會主動找她的!”
花花顯然有點不滿:“你自己跟她說,一會她過來沒見你人,我回去肯定得挨訓!”
“我晚上還要上夜班,沒請假,一會她來了,我再走肯定得遲到!改天我再來看你!”周飛說完站起來要走。
“好吧好吧!那你告訴我你在哪裡上班,我也好有個交待!”花花問道。
“改天我過來告訴你,我真要走了!”周飛說完就轉身出了病房。
這個花花機靈得很,不愧是個訓練有素的基層幹部,看出周飛有點不對勁,等周飛出了病房,她就偷偷跟了過去。周飛出門沒轉彎,徑直去了工棚,這一幕被站在樓道窗戶邊的花花看得真真切切。
第八節:好馬回頭
蘭小姐、老葛和司機三人氣喘吁吁地跑到醫院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老葛跨進住院部一樓就扯開公鴨子叫道:“周飛,你狗日地在哪裡?”
花花聽到有人叫周飛,趕緊從屋裡迎了出來。
聽完花花的解釋,蘭小姐狠得牙癢癢,估計多半在心裡罵周飛:這孩子太不懂事了!只是以她的身份和涵養,不好當員工的面發作而已。這也怨不得她,這十天來,她受了很大的委屈和壓力,還沒地方說去,對於這位愛將,她是即愛又恨,周飛給她長了不少臉,也給她惹了不少麻煩,她在老闆面前沒少說周飛好話,上次周飛與隔壁的臺灣人動粗,照劉副總的意思,當時就把周飛的職務給下了。只是這一切周飛並不清楚,他還在跟那瞎琢磨,還真以為自己是個角兒了!這一次周飛的不辭而別,蘭小姐可以說是傷透了心,自己那麼護著他,他就沒一點感覺,還盡跟那添亂,惹得老闆大發雷霆,害得自己茶飯不思。
聽說周飛可能就在工地上當民工,蘭小姐不相信,老葛也不相信,這麼個拽得跟二五八萬樣的人,怎麼著也不會在工地上混日子啊?的確如此,雖然在一塊共事的時間不長,但周飛的性子,是個人三天就能揣摩透,但他們不知道周飛是走投無路了,被人民政府逼到了工地上。
花花信誓旦旦,說自己親眼看到周飛進了工棚,而且躬著身子要在前面帶路,蘭小姐說:“你歇著吧,我和他們倆去看看!如果沒找到他,改天他要是再來了,一定得把他給留住了!”
花花就指了地方,老葛一馬當先前面開路,深一腳淺一腳的興沖沖地往工地裡闖,結果工棚裡一個人沒有,周飛這時候已經跑外面瞎遛達去了。蘭小姐斷定花花是看花眼了,氣呼呼地招呼著司機回公司。
周飛這天晚上漫無目的地在外面遛達到深夜才回來,腦子裡亂哄哄地,他不明白拓邦的老闆到底看中了自己什麼,如果僅僅是作出一個禮賢下士的姿態,也犯不著整出如此大的動靜,隨便找幾個員工嘆息幾句,讓自己的員工們感動一把不就結了嗎?自己在部隊裡的時候就是個刺頭,“大叫驢”可不是浪得虛名,嗓門又大,屁事兒又多,仗著自己是大隊文書出身,副連以下的各色人等一個不鳥,人家不敢說不敢幹的,我敢幹,全中隊除了驢長官跟自己惺惺相惜外,其他人都不怎麼待見自己,就是因為自己太鳥了,要不是在大隊部入了黨,在教導隊蒙了個三等功,估計幾年啥也撈不著。可他怎麼也看不出來拓邦的這兩位老總跟驢長官有什麼相似的地方,就算犯的那些事兒沒給公司帶來什麼損失,可那些事也不是什麼正面的,就算幹了點成績,那也不是什麼功蓋千秋的業績,值得嗎?周飛同志想得頭昏腦脹,就是想不明白!
蘭小姐回去後,當天晚上就給兩位老總髮了郵件,說找到周飛了,沒照上面,但周飛已經上班了,好像不情願再回來。兩個老總都沒回復,這事兒過了幾天,彷彿又沒音了,蘭小姐也在揣測老闆們的意思,她覺得,事情到此為止,差不多就可以收場了。
花花知道蘭小姐他們沒找到周飛,就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明明看到周飛不緊不慢地進了工棚,也不像探親訪友啊?怎麼就找不到呢?第二天,花花沒事就到工地上走了幾圈,還真是沒看到周飛,周飛那天剛好被派了外勤,跟著工頭的舅子去河源拉預製板了。
周飛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