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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何處公子,橫來相干。”因與會合。又謂紹祖曰:“昨夜好夢,今果有徵。”屏風衾枕,率皆華整。左右有婢,仍命饌,頗有珍羞,而悉無味,又謙曰:“卒值上客,不暇更得佳醞。”才飲數杯,女復歌曰:“星漢從復斜,風霜悽以切。自陳君不御,愁懷如百結。”

因前擁紹祖,呼婢撤燭共寢,復以小婢配其蒼頭。將曉,女揮淚與別,贈以金縷小盒子曰:“無復後期,時可相念。”紹祖乘馬出門,百餘步,顧視,乃一小墳也。愴然而去。其所贈盒子,塵埃積中,非生人所用物也。

☆皇尚書女

商人鄭紹者,喪妻後,方欲再娶。行經華陰,止於逆旅。因悅華山秀峭,乃自店南行,可數里,忽見青衣謂紹曰:“有人令傳意,欲暫邀君。”紹曰:“何人也?”青衣曰:“南宅皇尚書女也。適於宅內登臺望見君,遂令致意。”紹曰:“女未適人耶?何以止於此?”青衣曰:“女郎方自往求婿,故止此。”紹詣之。俄及一大宅,又有侍婢數人,出命紹入,延紹於館舍。逡巡,有一女子出,容甚麗,年可初笄,從婢十餘,並衣錦繡。既相見,即謂紹曰:“既遂披覿,當出形跡,冀稍從容。”紹唯唯隨之。復入一門,見珠箔銀屏,煥爛相照。閨閣之內,塊然無侶。紹乃問女:“是何皇尚書家?何得孤居如是?尊親焉在?嘉偶為誰?雖荷寵招,幸袪疑抱。”女曰:“妾是故皇公幼女也。少喪二親,久離城郭,故止於此。方求自適,不意良人惠然辱顧,既愜所願,何樂如之。”女乃命紹升榻坐定,具酒餚,出妓樂,不覺向夕。女引一金罍獻紹曰:“妾求佳婿已三年矣。今既遇君子,寧無自得。妾雖慚不稱,敢以金罍合巹,願求奉箕帚。可乎?”紹曰:“予一商耳,多遊南北,唯利是求。豈敢與簪纓家為戚屬也?然遭逢顧遇,謹以為榮,但恐異日為門下之辱。”女乃再獻金罍,自彈箏以送之。紹聞曲音悽楚,感動於心,乃飲之。交獻,誓為伉儷。女笑而起,時已夜久,左右侍婢以紅燭前導,成禮。至曙,女復於前閣備芳醪美饌,與紹歡醉。經月餘,紹曰:“我當暫出,以緝理南北貨財。”女泣曰:“鴛鴦匹對,未聞經月離也。”紹不忍。復經月餘,紹又言曰:“我商也,從江湖,涉道途,蓋是常分。雖深誠見挽,若不出行,亦心有所不樂,願勿以此為嫌。當如期而至。”女以紹言切,方許之。遂於家園張祖席以送紹。乃橐貨就路。至明年春,紹復至此,但見紅花翠竹,流水青山,杳無人跡。紹號慟經日而返。

☆趙通判女

樂平明溪寧居院,為人家設水陸齋,招五十里外杉田有寧行者寫文疏,館之寢堂小室,村剎寥落,無他人伴處。時暮春末,將近黃昏,覺有婦女立窗下,意其比鄰淫奔,夙與僧輩私狎者。出視之,一女子頂魚魫冠,語音儂嬌,儀貌不似田家人,相視喜笑曰:“我只在下面百步內住,尋常每到此,一寺上下,無不稔熟者。”寧居鄉疃,平生夢如此境像,惟恐不得當,曲意延接,遂同入房,閉戶張燈。寺僮以酒一罌來饋,寧啟納之,女避伏床下。寧謂僮曰:“文書甚多,過半夜始可了得,吾至此時方敢飲。”乃留之而去,復閉戶。女出坐對酌,胸次掛小鏡,寧廉觀之,問何用,曰:“素愛此物,常以隨身。”所著衣皆素潔,而襞褶處不熨帖,(亻爭)(亻爭)露現。寧曰:“衣裳有土氣,何也?”曰:“久置箱篋,失於曬曝,故作蒸浥氣耳。”已而就枕,月色照燭如晝,女色態益妍,繾綣歡洽。寧終夕輾轉不成寐,女熟睡鼾齁。將曉出門,寧送之,又指示其處曰:“此吾居也,汝若未行,當復來。”才別,而主僧相問訊,駭曰:“師哥燈下寫文字,但費眼力,何得辭氣困惙如此。”寧唯唯,未以實告。僧顧壁間插玫瑰花一枝,大驚曰:“寺後舊有趙通判女墳,其前種玫瑰花一株,花開時,人過而折枝者,必與女遇,或致禍,其來已久。今爾所見,是其鬼也,宜急歸,勿留。”寧愧懼而返,然臥病累月。後還俗為書生,今在淮南。

☆邵太尉女

保義郎解俊者,故荊南統制孫也。乾道七年為南安軍指使。有過客且至,郡守將往寶積寺迎之,俊主其供張。日暮,客不至,因留宿。夜方初更,燭未滅,一女子忽來,進趨嫻冶,貌甚華豔。俊半醉,出微詞挑之。欣然笑曰:“我所以來,正欲結綢繆之好耳。”遂升榻。問其姓氏居止,曰:“勿多言,只在寺後住。汝明夕尚能抵此否?”俊尤喜曰:“謹奉戒。”自是無日不來,仍從寺僧借一室,為久寓計。經月餘,僧弗以為疑,外人固無知者。時以金銀釵珥為贈。俊既獲麗質,又得美財,歡愜過望,謂之曰:“吾未曾授室,欲憑媒妁往汝家,以禮幣娶汝,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