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殺得一隻雄麋,雌麋卻殺傷無數。
對於小張老闆已經足夠,那麋經此驚嚇,已遠遠躲進沼澤,見人便奔,想那趙五是無能為力了。
果然趙五收得數副鹿茸,麋茸卻一無所獲,回得汴州。
劉寄奴正在司馬府練習弓馬舉石等武舉科目,見趙五隻帶回鹿茸,面色不豫道:“鹿茸補陽,麋茸補陰,如今只得鹿茸,如何煉丹?這等小事卻難倒了趙兄。”
趙五陪笑道:“劉賢弟莫怪,只是這麋茸委實難求。不過既然是劉賢弟需求,便是踏破鐵鞋,愚兄也一定為賢弟求到。”心道這小子真正不得了,這“過河拆橋”一招用的得心應手,將來只怕自己萬萬不是對手。
趙五再到杭州,這下不敢大意,打聽明白小張老闆獵麋,不動聲色。
過得幾日,眾安堂各店紛紛婉轉傳話,要小張老闆從店中退出。小張老闆猝不及防,忙忙請了各店掌櫃到聚仙樓共飲。
眾人既曾是同事,話便講得通透些,異口同聲責備小張老闆無端壞人家趙老闆的事情,委實不該。
小張老闆忙道:“此事確是張某理屈,怎生卻向趙老闆賠罪。”
眾人道:“正是此話。”
趙五自然是早已來到,也便現身道:“身在江湖,難免有些誤會,卻不可傷了和氣。閣下經營天台地產,在下卻是經營北貨,原無甚利害,只是下面郎中不曉事,鬧些摩擦,何須如此?”
小張老闆便作個長揖道:“原是小弟的不是,大哥恕罪則個。”
眾人笑道:“如此可不是甚好麼。”
觥籌相錯間,趙五提及劉寄奴煉丹乃是為獻與宣武軍節度使,說不得還會進貢皇上,因而須用麋茸,茲事體大。
小張老闆自然是個明白人,便道:“小弟現下卻求得兩枝,便獻與趙兄以作賠罪。”
趙五道:“哪裡話,適才誤會業已揭過,何況叨擾飯局。趙某既然張榜求茸,怎好言而無信?”便以所許價格議交,眾人紛紛讚譽。
是夜盡歡而散。
十七、出山
莫谷隔得不久,便出山往杭州永福堂送些地產,雖說舟車勞頓,卻也安生。
劉寄奴求茸之事,杭州藥行裡自然人人皆知。莫谷卻也只有三緘其口,眼見金娘一日一日好得起來。
每得莫谷回到二花堂,金娘便來問詢:“你常到杭州,可曉得劉郎蹤跡?”
莫谷見她痴心,怎敢實言相告,便道:“劉寄奴初到杭州,尋見雲娘,暫在眾安堂棲身,如今聽聞北去了,卻不知何往?”
金娘便泣道:“劉郎定是往京城去也,著實難為他也。”
回回皆是如此。莫谷怕的漏了訊息,竟也只得瞞著李路與銀娘。
未病之前,金娘與其父一般看不得李路。如今金娘病大好些,念及自己方是老大,這二花堂總不能成了姓李的,便要來主事。
銀娘自不能合她計較,便由她主著,好在金娘本也是個惜錢的主。
眼見莫谷往杭州多次,卻帶不來劉寄奴訊息,分明是不肯盡心。金娘心中記恨莫谷,便有意克他路費,莫谷往來辛勞不提,十回有九回卻要自己貼補。
莫谷見不是路,便想離開二花堂,只沒個合適的去處。
這日再送貨至永福堂,掌櫃面有難色道:“只怕今後不能再與小哥交易了。那小張老闆在眾安堂各店大張旗鼓推出天台仙藥,價錢又便宜,我這裡爭他不過。”
莫穀道:“如今天台地產,我這裡收得十之七八,他何來許多天台仙藥?”
掌櫃道:“便是從別處收來,誰家曉得?價錢卻低,卻叫我等地道貨爭他不過。”
莫穀道:“原想離開二花堂,卻怕耽擱了掌櫃生意。如此也正好。”
那掌櫃道:“小哥可有去處?你百草堂弟子終究不愁得好去處。”
莫谷苦笑道:“至今尚無去處。”
掌櫃便道:“不知肯否屈就小店?”莫谷一拍即合,便即辭了二花堂。
百草門外,李路送別莫谷,道:“一年來實在累了你,卻讓你空手離開。”
莫穀道:“哪裡話。”
李路道:“休的瞞我,劉寄奴之事雲娘已書信告知師父,我也早知多日。為著金娘,如今卻對你不起。”
莫穀道:“小心照應金娘便是。待得銀娘滿服,便即成婚,休耽擱人家。”
李路點頭道:“你到杭州,小心照應自己。莫輕去招惹趙五,如今我等尚非其對手,君子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