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劫曰控水劫,可控制水流。
二劫曰凝水劫,可凝水成兵刃;
三劫曰冰雪劫,可凝水為冰雪。
四劫曰煉水劫,煉萬斤之水為一滴;五劫六劫七劫無人修成。
第一章 空桑之島
大荒之外,東海之隅,有空桑之島,懸海外三百里。其木多桑、多棕、多竹箭。有獸焉,其狀如豚而白毛,大如笄而黑端,名曰豪彘。毛如尖錐,中有激矢,以頸力震而射之,三丈外可洞木石。
碧空如洗,穹廬般覆蓋著整片東海,碧藍的琉璃之色宛若即將滴落下來。空桑島上,空氣清新、溼潤,微微一提鼻子,就能吸進天上的一抹蔚藍。
艾桑哼著遠古的歌謠,一臉悠然地坐在岩礁上,赤腳打在海水之中,腳下波浪翻屋,轟然鳴響,雪白的泡沫飛濺而至,打溼了她白膩修長的小腿,也打溼了她雪白的絲衣。那絲衣溼漉漉地貼在身上,愈顯得少女的身軀玲瓏有致,凹凸動人。
海天交接處,巨大的軟骨翼鳥展開兩丈長的巨翅,利箭般掠過海面,尖喙一插,叼起閃動著鱗甲的海魚,展翅而去。
“艾桑,艾桑——”礁石外的沙灘上,兩個赤足少年奔跑了過來,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一個面容黧黑,身板雄壯,裸露著胸膛,只是下身裹著一張虎皮;另一個身材修長,長相清俊,穿著一身棕線織就的衣袍。
艾桑回頭瞥了一眼,不滿道:“許地,讓你和白苗去找少丘,怎的找了這麼久,還是你們兩個?”
那下身裹著虎皮的少年瞅了瞅同伴白苗,撓了撓頭皮道:“這小王八蛋,不知跑到哪兒去了,我們跑了大半個時辰也沒看見他的影兒。”
“哼。”艾桑不滿道,“你們兩個笨人,空桑島就這麼大,他還能躲到哪裡去?莫不成會跑進空桑之林?”
“艾桑,”白苗走上礁石,一眼瞥見她盪漾在海水中的白皙小腳,不禁一陣心慌意亂,錯開眼神道,“找不到他也就算了,今天是冥羽的成人禮,即將進入空桑之林捕殺豪彘。生死難料,他想和你到個別,和一幫少年正在林外等著你呢!
十六歲的少年在空桑部落中,已然成人。成人禮便是獨自進入空桑之林,捕殺一頭兇悍的豪彘,以豪彘之血獻於巫覡的面前,然後由巫覡為其在額頭塗上黃帝之印符圖案。從此他就是部落中公認的勇士。
他們的同伴桑冥羽,昨天剛滿十六歲,今日便迫不及待地提著弓箭與魚骨刃,欲闖進空桑之林,履行成人禮。
艾桑知道成人禮對桑冥羽意味著什麼,可是她搖了搖頭,起身站了起來:“走,我和你們一起去找少丘。”
“嘿!這個醉鬼!”許地喃喃罵道,“這小屁孩說不定又喝醉了,貓在哪個草窠裡睡大覺呢!媽的,這小子每次考校搏擊術時倒數第一,捕殺兇獸時嚇得屁滾尿流,偏生偷酒喝全島第一,老子還整日沉浸在毆打他的快感中”他晃晃大腦袋,悲哀地嘆道,“老子上次喝酒距今整整三百一十二天了!”
艾桑怒道:“以後再敢欺負少丘小心我不理你們!”
“哼,想不被我欺負,手底下見真章。”許地哈哈笑道,“讓他自己來打敗我吧!”
“你明知道他體弱,不能習練搏擊術”艾桑氣道。
“幹我屁事。”許地翻著眼睛道。
白苗注視著艾桑飄舞的絲裙在海風中悠然蕩起,露出纖美的長腿,胸口一滯,尷尬地轉頭望著許地笑道:“想起酒我也饞啊!我還不是跟你一樣,嗯,還是去年巫謝大人主持祭天儀式,結束之時,咱們趁人不注意,偷偷盛了一陶樽我就奇怪,艾桑,”他望著艾桑道,“你和少丘這小子整日在一塊兒玩,他究竟怎生能弄到酒呢?我三天兩頭見他醉醺醺的。”
“就是啊!”許地口涎欲滴,嘿嘿笑道,“咱們空桑島不產穀物,平時採摘果子釀的酒只能用於祭天,都藏在巫覡神殿中。連我空桑部落的族君——哦,你父親想喝都不大容易,他憑什麼能每天喝酒?”
“哇——”艾桑猛然驚醒,一拍手,“我知道他在哪兒啦!”
“在哪兒?”白苗和許地異口同聲道。
“跟我來!”艾桑跳下岩石,赤腳上了沙灘,提著絲裙朝部落中飛奔,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起追了上去。
空桑部落群居於空桑島西側的崖岸之上,背靠大海,族人的房舍連成一片,部落外圍著大腿粗的木柵欄,以防野獸襲擊。房舍大都是以桑木或竹樹搭建,頂部翹起,以竹樹為骨架,覆蓋上厚厚的棕葉,最外層鋪著貝殼、細沙、魚膠與動物血混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