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條件是”少丘回過頭,衝甘棠微微一笑,“放過黃夷部落,從此以後不得追殺,不得干涉其生存。”
“胃口好大。”木慎行哼了一聲,“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價值。說吧!”
“說不得。”少丘幽幽地嘆道。
“你這不是糊弄人麼?”戎虎士大怒道。
少丘對這個雙手沾滿黃夷族人鮮血的傢伙充滿了厭惡,冷冷道:“我的價值你們東嶽君自然清楚。莫說是區區一個黃夷部落,讓他拿整個暘谷來換,只怕他還賺了!”
戎虎士張大了嘴巴,半天才道:“那你說說看。”
“說不得。”少丘搖頭,“只怕我說出來之後,你們承擔不起洩密的後果,屆時,你們身後這些戰犀勇士和這些黃夷戰士,統統要被滅口。只要你們答應我的條件,我願意隨你們到暘谷去見東嶽君。你們不但為金天部族立下了不朽功勳,甚至將稱為炎黃聯盟的英雄。”
兩邊的戰士全都目瞪口呆,甘棠更是滿臉駭異,陌生地望著他。
木慎行忽然道:“你說你來自空桑島?那個島是在東海中麼?”
“不錯。”少丘點點頭,“如果你還不明白的話,我可以說一個人的名字。”
“誰?”
“艾融危。”
木慎行倏然色變。少丘笑道:“還要我說下去麼?”
“閉嘴!”木慎行額頭冷汗涔涔,身子身軀都在顫抖,望著少丘,臉上充滿駭異之色,“你原來你是莫要再說了!”
艾融危是暘谷的木之守護,十六年前從暘谷除名,帶著六大部族的高手遠赴東海。他所行甚是機密,戎虎士粗枝大葉,毫不知曉,但木慎行卻隱約知道些風聲,這一聯想,頓時猜測到了少丘的身份,這一驚非同小可。
少丘暗歎一聲,慢慢道:“我這個條件不過分吧?”
木慎行顫抖了半晌,心氣平復,鎮定道:“當然不過分。你過來吧,我,包括我們金天部族,從此放過黃夷部落,只要他們不主動攻擊暘谷,我們絕不再幹涉。”
少丘點點頭,轉頭朝甘棠笑了笑:“野梨子,我要走了。”
“少丘——”甘棠雖然不明白他的身份,卻知道他是以自身換來了黃夷部落的生存,清麗的臉上慢慢湧出了淚水,“少丘,你不值得為我們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野梨子,”少丘勉強笑道,“我是自己想去暘谷呀!我逃出部落後,我的父母肯定會到暘谷找我的,嗯,離家久了,我得看看他們是否安然無恙。”不知不覺臉上已是淚流滿面,他拭了拭淚,笑道,“野梨子,我一直在大荒間流浪,也沒什麼地方可去,這大荒太大,讓我無所適從,還是回到父母身邊吧!”
“你不是沒有父母麼?”甘棠含淚望著他,不捨地道,“你不是個野孩子麼?正因如此,薄希爺爺才想將你留下來的。”
“我我騙你的。”少丘抹了抹奔湧不絕的淚水,想起昨晚孟賁那句“族君讓我問問你”的口頭禪,不覺嗤地一笑,“好啦,野梨子,我死不了的。我們終究還會再見面的。”
說完大步走過木橋,從木慎行和戎虎士之間默然而過,後面的戰犀勇士齊齊讓開一條路徑,少丘頭也不回,走上了燒成焦土的廣場。
木慎行心神不定地揮了揮手,帶著戰犀勇士嘩啦啦地退了回去,那些搭成木橋的巨木忽然間化成了細碎的粉末,滿空飄灑,恰似飄了一場紛紛揚揚的木屑之雨。
甘棠隔著懸崖,痴痴地望著他的背影,孤獨地站在懸崖之上,衣袍在晨風中飛舞,不勝孤單。
“小兄弟,你到底是誰啊?能否透露一二?”戎虎士跟隨在他身邊,止不住心中的好奇,彎下腰低聲道。
“老三!”木慎行大喝一聲,轉頭朝旁邊的戰犀勇士道,“騰出一頭戰犀,給他騎上,散開人馬在四周護衛。伺候散出五里之外,全力警戒!”
戎虎士喃喃道:“用得了這麼緊張麼?”
木慎行不理他,朝那群戰士冷冷道:“若是在路上他出現半點意外,你們統統要陪葬!”
戰犀勇士們凜然不已,紛紛應諾,這時候戎虎士也覺察到了事情的嚴重,遂閉口不言。有戰士牽過來一頭戰犀,少丘縱身跨了上去,還沒坐穩,猛然間周圍忽然響起一聲厲嘯。
他一抬頭,就見一道光球閃電般朝自己射來。還未及身,便覺得烈焰撲面,灼熱難當。
戎虎士和木慎行大喝一聲,雙雙撲上,龍骨刃和雙拳同時轟上了那道光球,只聽轟然一聲,兩人的身上猛地騰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