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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長闥深扃,嗟青鸞之絕信;

溫泉不到,憶拾翠之舊遊膪。

憶昔太液清波,水光蕩浮,笙歌賞燕,陪從宸旒。

晨光,一直是個很可怕的東西,直到今日,她才真的深有體會到,晨曦的陽光是有多麼的恐怖技。

俯視著腳下渺小的芸芸眾、世界萬物,她方明白,上邪山為何被凡人尊為天山。

的確,只有天,才高於世間一切,站在天端伸手一握,才有執掌天下的感覺。

嘴角彎了彎,垂眼打量起身上鮮紅似血的嫁衣。

曾經多麼討厭紅色的她,現如今竟對紅色有著難以捨棄的喜愛了,撫摸著華服如雲緞般的柔滑質感,她輕笑出了聲,“這衣服還真是和唱戲的一樣呢。”

語頓,濃密漆黑的羽睫瞥向了山頂上唯一的一棵聳入雲層中的大樹下,笑容漸漸加深。

踩著輕盈而優雅的步伐,緩緩靠近它,偶有輕風拂過,撩動了她長及足踝的萬千情絲,奏響了她足踝上的金色鈴鐺,掀起了她足踝下的枯黃落葉。

青絲摩擦著裙裾的簌簌聲,金鈴搖曳的叮鈴聲,落葉飛舞的沙沙聲,匯成一曲絕妙的天籟,動盪神魂。

待到了樹下,她並未仰首觀望,而是彎下了身,用素淨的是雙手撥開了粗大樹根前的一堆堆落葉,直至將落葉清理的一乾二淨後,地面上才露出的是一塊與其它土壤大同小異的地面。

她笑了笑,纖細乾淨的手指不顧骯髒的一點一點將土壤刨了開來,不到半會子的功夫,在她沾滿黑色泥濘的手指下的小坑窪中,出現了一顆只有拇指般大小的黑石子兒。

取出了石子兒,她極是小心翼翼地將石子兒表面上的泥用雪白的手帕擦拭乾淨,露出它本來光滑細膩的表面,咋一看,倒真是像極了黑色的棋子兒似的。

觸控著如玉般溫潤卻又無比冰涼的小石子兒,她經久不變的漠然笑靨,悄悄的,緩緩變得暖和了。

山頂上被點燃的一盞盞琉璃燈的光芒,柔和而又透著幾許溫馨。

幾縷調皮的琉璃光澤折射在石子兒上時,才赧然可見石子兒的表面竟是非比尋常的圓潤的,而這與玉可之相比的光滑表面上原來是有字的。

她似若瑰寶般的輕輕用手指摩挲著石子兒表面篆刻已久的老舊紋絡,笑容越發的溫柔的似要滴出水來,“我說了,世間是開不出雙生的夕顏花的,你啊,可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呢,呵呵。”

摩挲了片刻的光景,她便將校石子放進了袖中掏出來的玲瓏袋中,再取了一方絲巾將手上沾染的泥濘擦拭的一塵不染,隨後將絲巾丟進了適才掩埋石子兒的坑窪裡。

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坑窪中靜靜躺著的沾滿了骯髒泥濘的雪白絲巾,便毫不留戀的轉了身,走向了不遠處的石桌,優雅從容的坐在了石凳上,靜靜的看著桌上的一尾古琴。

驀地,她輕輕笑了,笑容無邪而又天真,撫摸著琴絲的手指改成了一下又一下的撥動動作,“哥哥,蕪兒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孤獨”。

言及於此,巧笑起,宛若那白雪皚皚的山巔之上的那一樹燦爛似煙霞的櫻花,似如被冰封千年萬載的秋水之濱化開了層層冰凌,蕩起圈圈動人的瀲灩漣漪。

如凝脂白玉的纖纖十指溫柔而又多情的緩慢的勾動著每一根絲絃,一曲如泣如訴蕩氣迴腸卻又熟稔於耳的音調漸漸隨著溫和的淺金晨光破開了柔軟的雲朵與朦朧的霧霞,在整個幽幽山谷中,似歌之精靈,幽咽著。

良久,一曲終了,風止了,雲散了,淚落了。

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卻又像紅燭流下的燭淚,帶著化為灰燼的孤獨和絕望。

抬起了被琴絃割傷的流血手指撫摸上臉頰,輕然的拭去眼角上的紅色水珠,低低笑了起來。

沒有任何色彩,沒有任何情感,沒有任何情緒的笑,蒼白無力的笑容被臉頰上留下的醒目血痕襯托下,悽美到了極點,直如一副被定格在了畫框中的畫卷一般,美的神乎其技。

叮的一聲,她狠狠的撩動了一根絲絃,嫣紅的嘴角牽起了一抹極淡的彎度,“聽,迎娶魔妃的樂音響起來了呢,哥哥定是不喜的罷,蕪兒這就去趕走他們便是。”

語落,絲絃錚的一聲,在她指尖崩了斷,還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指,傷痕越發的加深,順著指節滑落的血水像斷線的紅珍珠般,顆顆毫無防備的跌落在了墨黑的琴身上,宛若一朵又一朵的小小曼珠沙華在爭相而開。

蕪邪無所謂的捏緊了鮮血淋漓的手指,起了身,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