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只能不斷地將財富拱手讓人,從而快速地隕落。
其實,如果按照更保險的計劃,黑衣人們綁架燕飛羽時,應該直接捨棄玉蟬和橘梗,但一來燕飛羽不肯犧牲無辜,二來此行時間頗長,燕飛羽身份尊貴,身邊總不可能只有幾個大男人來伺候。因此,前面的五日既是吊外人的胃口,也是一個考驗玉蟬和橘梗忠心的過程,只要她們其中任何之一有異心,這五日之中便有無數的“機會”。
可幸的是,玉蟬和橘梗誰都沒有打算叛變,此刻也才能有機會親自聽到燕飛羽的解釋,儘管這個解釋是有所保留的,但對於她們兩個侍女來說,這份信任以及足夠了。
第六卷 暗潮 第13章 相逢即是朋友
就在南鄭國的大片領頭只可憐的下過一場薄雪的時候,位於北方的北盤國卻又迎來了一場暴雪,半日間就又在尚未完全消融的殘雪上又覆了厚厚的一層,也將京都肅中央皇城殿頂那些原本金碧輝煌的琉璃瓦的光芒全部遮蓋。
和春來江水綠如藍,寒冬猶自柳飄蕩的江南之中,那些持在紅酥手黃金樽之中的溢滿香膩美酒的相比,入冬後,北盤國的酒館裡最為吃香的卻是大碗大碗的燒刀子。
嘩啦啦地倒在碗中,火辣辣、熱滾滾地澆下喉去,然後流向五臟六腑,沸騰起衝動的熱血,幾碗下去,就算外頭刮的不是朔風,而是刀子,也能滿臉紅光地迎上去。
就有濃淡,杯有大小,喝酒的人自然也有區別。
此刻,天色薄暮,位於西市深巷之中一座小小的,卻滿堂堂地坐著常年討苦力生活的彪形大漢,充斥著震耳欲聾的喧嘈,甚至還隱隱地有些汗臭體臭的小酒館之內,卻有一個身材清瘦,衣裳略顯單薄的年輕男子獨坐一角,默默地擁一個青色平底的小瓷杯,一杯接一杯地,一邊喝著酒,一邊望著糊的嚴嚴實實的窗戶,彷彿能透過白白的窗紙看見正在外頭漫天兒飛舞的鵝毛大雪一般。
由於天色已晚,窗戶紙兒又不怎麼透光,店堂四壁上早已插上了火把,中間還放著一個大火盆,室內的光線倒也明晃晃亮堂堂的。只是年輕人低側著頭,臉又朝著窗,卻是瞧不起他的面目。
“俺說那位坐牆角的老弟,俺瞧著你一個人在那裡坐了很久了,也沒個伴兒,何不過來和俺們一起同飲,也喝得痛快些?”中間一桌的大漢們正坐著喝酒吹牛聊天,其中一個摘了狗皮帽,露出一頭蓬亂髒髮的大漢,連吹了兩通牛皮都沒人相信,正不服氣,忽然不經意地掃見牆角的年輕人,頓時來了興致,立時扯開大嗓門招呼道。
他這一大聲吆喝,洪亮的幾乎蓋過了店內所有的聲音,酒館裡的人頓時都被吸引地向角落望去。那年輕人似乎頓了一頓,然後緩緩地轉過臉來,火光清晰地照耀著他那一雙濃淡適中的劍眉和堅挺的鼻樑,卻是一個相當英俊的小夥。
那年輕人彷彿一直蹙著眉頭,此刻和蓬頭的大漢對視,那漂亮的眉頭卻緩緩地舒展開來,底下那一雙澄澈如天池水的眼睛也慢慢地染上了一點笑意,落在眾人的眼裡,卻像是溫暖的太陽忽然從天邊升起,既撥開了雲又散開了霧一般,讓人打心眼裡舒服。
這個小夥子的笑容,可真是他媽的好看啊!酒客們心裡忍不住地想,不免又向那年輕人多看了兩眼。
“這位大哥,您是在叫我麼?”年輕人微微地笑著,終於開口,聲音清朗之中又帶著一絲溫潤,讓人聽著更覺好感。
“是啊,兄弟,俺是在叫你。”蓬頭大漢爽快地道,“俺看你一個人喝酒寂寞的很,想邀請你過來和俺們一塊喝。”
“兄弟,你別聽魯大腳的,他分明是胡吹牛皮沒人相信,才想重新找個人勾搭。”同桌一個左眉中間有個疤的漢子大笑著,快嘴兒地一下子揭穿了魯大腳的小心眼。
“彭三,你莫要胡扯冤枉俺魯大腳,俺是真的看著這位小兄弟像是有什麼心事,才招呼他的。”魯大腳紅著臉辯駁道。
“這年頭,誰沒有一兩個煩心事的?想不開的時候,喝兩碗就好了。”斷眉的漢子這一次卻沒有再取笑魯大腳,而是也熱情地招呼道,“這位小兄弟,你要是不嫌棄俺們這些粗人,就過來一起坐一坐,聊一聊,幹兩碗!”
“既然幾位大哥盛情相邀,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那年輕人又笑了笑,真的起身走了過來,連自己桌上的酒壺酒杯也不帶。
魯大腳和彭三兩人卻眉頭也沒皺一下,立刻挪步,騰出了一個位子。
彭三大手一揚:“小二,拿個大碗,拿雙筷子,再來兩斤燒刀子一碟花生。”
“再加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