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那女子回京之時衣著狼狽,有不少人看到了她的模樣,眼下恐怕已經滿城都是流言蜚語了。”
“真是氣死朕了!”夏安邦隨手抓起案上的鎮紙狠狠地砸向地面,“如此一來,就算這個燕飛羽是真的,皇家還有何臉面再娶其過門?”
“皇上,那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夏安邦目光陰鷙地像要殺人,“不管此事是否是燕家的陰謀,前計已推行,沒想到朕處心積慮地籌謀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是功虧一簣。”
“皇上您也先彆著急,燕家不是還有一枚棋子在嗎?雖然聯姻之計行不通,也不能說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啊?”李總管安撫道。
“燕培峰?他要真是個東西,早就將燕家的大權接過一半了?只靠他兒子的那點錢夠誰塞牙縫?”夏安邦冷哼一聲,又踱了幾步,猛然站定,“如今國庫日漸吃緊,既然軟的已經行不通,那朕就只能來硬的了。”
“皇上的意思是?”
“朕已經沒有耐心再陪他們晚上十幾年了,”夏安邦甩袍道,“既然他們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收拾燕家,自然有的是法子,燕家不是在北盤國一直有生意往來,前陣子關家堡的三公子更是曾燕家做客過麼?到時候再讓燕培峰那個廢物動動腦子,還怕收拾不了燕五雲麼?”
李總管恍然大悟:“皇上聖明!”
頓了一下,又問道:“那紫雲姑娘呢?”
“替身之事,可一不可再,只不過是燕培峰的一個庶女兒而已。”夏安邦冷漠地道。
“奴才明白了!”李總管躬身道,“奴才這就前去準備,等到燕五雲指認,奴才必定不讓那丫頭有機會胡言亂語。”
“下去吧!”夏安邦煩躁地揮揮手,轉回案上提筆就開始擬密旨,沒了這條路,不代表他就沒有第二條第三條路,他就不信,沒了燕五雲,這燕家就不能財上生財,變成他夏安邦的私人金庫了。
第七卷第19章 關於殺人的討論
謠言的速度總是驚人的,不過一日光景,關於真假燕家大小姐的各種流言,就已像是寒風般迅速地就在京中流傳了起來。人們猜測紛紛,什麼版本都有,但是眾口一詞的就是真正的燕小姐雖然僥倖逃脫回來,卻已不幸失身於綁匪,成了一朵殘花。
次日,更有好事者得知,宮裡雖未傳出什麼旨意,但禮部原本為太子籌備的大婚程議卻莫名地停頓了下來,人們暗中頓時更加譁然。等到第三日,八卦之心沸騰洶湧的人們又得到了確切的訊息,說早上城門一開,燕家就已領著大隊人馬第一時間離京了。
“總算是順利地離開京城了!”冬日的天空雖然陰霾,燕飛羽的心情卻像車外的馬蹄聲一般精神抖擻,覺得渾身都是說不出的輕鬆。
“現在滿京城都是流言蜚語,也只有小姐你還笑得出來。”山丹坐在她身邊,嘆氣道。
“是啊,只要想起來我就生氣。”另一旁的玉蟬更是咬牙切齒。
“想那些做什麼,”燕飛羽調皮地扮了個鬼臉,“你家小姐又不是要嫁給天下人,別人喜歡說就讓他們說去吧。”
雖然現在她的名聲是臭了,但是結果卻是如意的,她的犧牲自然就是值得的。
“可他們也說得太難聽了,居然說小姐被好幾個人一起……要是可以,我真想一個人給他們一個大嘴巴,打掉他們滿嘴的狗牙,看他們以後還怎麼搬弄是非。”玉蟬捏起拳頭,格格作響。
“哎呀,都說了不要去管了嘛,反正那些都不是真的,何況要不是他們這麼熱衷嚼舌頭,頃刻間就傳的沸沸揚揚,聖旨又怎麼會這麼順利地就收回?”燕飛羽偷偷地掀開一點窗簾望了一眼車旁的騎士,臉上露出了一絲甜蜜的微笑,語聲不覺地低柔。“經過了這麼多事,現在我只求大家都平平安安地在一塊,這樣我就很滿足了。”
“這一路怕是平安不了呢?”話語一向不多,師從競秀也喜歡在馬車上刺繡的晴煙突然插了一句。
燕飛羽的笑容微微一頓,嘴角復又勾起,冷笑道:“既然已經撕破臉,該來的總會來,咱們也不用再跟任何人客氣。”
“沒錯,他們要是敢來,來一個我就殺一雙,來一雙我就殺四個。”玉蟬殺氣騰騰地道。
“要是都讓你殺光了,我們幹什麼?”山丹淡淡地道,目光掠過掛在車壁上的寶劍,平緩的語氣裡頭卻同樣含著冰冷的殺機。
“那就給你剩一個。”玉蟬嘿嘿一笑,說的自己好像早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似的。
“可是玉蟬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