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張思凡很少有夢。
從有記憶開始到現在,他就不記得自己做過多少次夢。
是十個,還是五個。或者是更少。
他心裡頭也沒數。
只知道在自己的夜晚裡。是沒有夢這個東西的。
都說會做夢的人,都是有夢想的人。只可惜夢想這種東西,張思凡而言不記得自己曾經有過呢。
從來都沒有夢的他,今晚倒是奇怪了。因為張思凡發現。他居然做夢了。
這個夢有點長。也有點奇怪。張思凡甚至都不能肯定這只不過是一個夢,因為在夢中,他清楚的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思凡。思凡,張思凡。”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聲音聽上去雖然挺年輕的,不過聲音卻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不是那種厭惡的不舒服,而是覺得她的聲音裡頭還藏著其他的秘密。其他的,自己卻不知道的秘密。
恍恍惚惚之中,像是被這個呼喊吸收靈魂是的,張思凡隱隱覺得自己好像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片黑暗,瞧不見任何光亮的黑暗。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他只能努力的去捕捉那個呼喊自己名字的女人的聲音。
因為只有聽到那個聲音,他的心才會稍稍的平靜一點,不會被這無邊無盡的黑暗籠罩。
黑暗是這個世上最更恐怖的東西,一旦罩了下來,其他的一切便什麼都瞧不見了。除了聲音,除了聲音之外其他的一切在黑暗中是無法自由的穿行的。
在這黑暗之中張思凡嘗試著尋著那個聲音找過去,他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在那兒呼喊自己的名字。
一個人在黑暗中漫無目的的走著,當發現不管自己如何的小心翼翼都不會被這兒的任何東西絆倒之後,張思凡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或許這個黑暗的空間裡頭,除了自己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東西。
聲音一直漂浮在那兒,不管自己怎麼前進,它離自己的距離總是那樣,不會因為自己的前行而增加一分一毫。
如果不是在這種黑暗當中,如果不是因為這兒沒有其他的東西,放在平時的話張思凡早就放棄尋找這聲音的源頭了。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在這黑暗之中,這個聲音便相當於是他生的希望。如果不順著這個聲音找下去的話,張思凡根本不知道。
在這個黑暗裡頭自己還能做什麼。
聲音總是離得那樣的遠,半點拉進的意思都沒有。就在張思凡已經預設了自己不一定尋得到這個聲音,只能漫無目的的隨著它走下去的時候,這個聲音突然變了。
原本離自己有點距離,所以聲音不大,挺輕柔的。可是當自己的神經徹底放下來之後,那個聲音卻突然在自己的耳邊炸開。
就像是一個人,突然貼到自己身上,將嘴巴湊到自己耳邊,隨後大聲的吼著自己的名字。
這突然的喊叫聲真的嚇到張思凡了,他覺得自己的心都快因為這一聲大喊徹底停住。
屏住呼吸不敢動,張思凡就這樣定定的站在那兒。
因為他發現,這突然出現的不只是這個聲音,還有溫度。
一個屬於人體體溫特有的溫度。
溫度不高,卻足夠將她的溫度導到自己的身上。
女人的聲音,凹凸有致的身材,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
是個女人。
而且是個自己不認識的女人。
這兒實在太暗了,他什麼也看不到,自然也看不到這個女人長著怎樣的模樣。只能清晰的感覺到,女人的手正不停的撫摸著他的面頰。
像是想要用手弄清楚,他到底長了一副怎樣的模樣。那雙手摸得非常的細緻,每一寸的肌膚都沒有放過,甚至連張思凡的眼睛,鼻子跟嘴巴也輕輕的摸過。
明明是極度晴色的舉動,也奇怪的事,張思凡卻從這個女人的身上發現一絲不明的傷感。
無關晴色的輕撫,這個奇怪的女人是真的想要知道自己到底長什麼模樣。
太奇怪了,這個女人,自己應該不認識才對。自己身邊的女人,除了小米之外,也就只剩下地獄招待那幾位姑娘了。…
小米是女孩子,身上不可能會有女人的氣息。而地獄招待的那幾位女地獄,才不可能這樣對待自己。
就算是最熱情的銅柱,也從來沒用這種方式對待過自己。
自己不認識這個女人,不過很明顯,這個女人卻認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