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喜歡倪裳這個聰明懂事,又心地善良的小女孩兒,每次倪裳去了她都熱情的不得了,拉著手和她說家常,做最拿手的菜給她吃。倪裳成長在一個幸福的家裡,但父母的愛是那種和煦春風似的,內斂而表現的有所剋制。何競的媽媽的喜歡是那種工人階級的,熱烈的奔放的外露的喜歡,有時候倪裳覺得自己很喜歡那種感覺,是一種毫不掩飾的被絕對疼愛的感覺。
從四年級開始,每個星期三,倪裳都乘半個小時的公車,到那個陰暗的處於地下的房子裡,輔導何競的功課。除了偶有間斷,颳風下雨一直如此,堅持了兩年有餘。慢慢的,何競的母親喜歡她就如同是自己的女兒,建立了很深的感情。
何競長大以後,開始懂事,學習也認真了不少。在倪裳悉心的幫助下,成績進步很快,很有機會考上七中的初中部。但天不從人願,六年級的下半期生了兩件事。
先是何競的父親在外面輸了錢,回到家裡把怒氣洩在老婆身上,又是打又是罵。這時的何競已經長成一個高個兒,有一米六幾的樣子,他站出來和父親對打。他父親雖然被酒精和尼古丁掏空了身子,但畢竟是個大人,被何競錘了幾拳,又在胳膊上咬了一口以後,還是把他打倒在地上,狠狠的踢了幾腳。這件事以後,何競的父親從家裡消失了一陣,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還有一個多月升學考試的時候,何競的母親因為操勞過度,舊病復,住進了醫院。因為這個緣故,何競缺了幾個星期的課。倪裳去醫院看了何競的母親幾次,她拉著倪裳的手,哭著說,是自己拖累了兒子。後來何競媽媽終於出了院,身體慢慢好起來,但何競終究沒有考上七中。
暑假的時候,倪裳隨著父親出去旅遊了兩個多月,在大伯父的家裡住了很久。回到中州,有一天她拿了家裡客人送的營養品,坐著公車去何競的家,到了卻現那裡已經樹上了很多標牌,大型的機械開始在拆遷,成了一個浩大的工地。
倪裳在那裡轉悠了好久,才問到一個認識何競家的街坊,據她說,何競母子已經搬走了,暫時離開了中州,去了旁邊的一個城市。
在夏天的烈日下,十二歲的倪裳站在那裡,看著被推倒的房屋殘骸,想起那個倔犟少言的小男孩和那個親切熱情的阿姨,不知怎的怔怔的落下了幾滴淚水。
輛工程車從她身邊呼嘯而過,街邊的水蕩濺起一蓬汙水,弄髒了她白色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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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意外之得
按照自己擬定好的計劃,這些天江之寒一一拜訪了他想要送出人情的人,最開始是林師兄,接下來去了石廠長家,戚處長家,然後是明礬和小芹姐。!他甚至給伍思宜也拿了一份材料過去,還讓林師兄帶了一份給刑警隊的張隊長。
江之寒最後一個來拜訪的,是母親的老同學郭阿姨。
今天晚上約好的是來給羅心佩輔導功課。說是輔導功課,其實更多的時候江之寒是隨意和小姑娘聊聊天,他根本就不相信一兩個星期來一次,真的會對功課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更何況郭阿姨是給羅心佩找了專門的家庭老師的。每週有兩到三天,放學以後,羅心佩都要到家庭老師的家裡或是在自己家裡接受專業的輔導。
羅心佩蹦蹦跳跳的開了門,第一句話問的就是,“上次你帶的那套漫畫書沒有完耶,有沒有把後面的給我帶來?”
江之寒苦笑著說:“那就是我們賣的所有的了,最新的我那裡也沒有。”
羅心佩嘟著嘴,“好討厭哦!我正看到最關鍵的地方,就沒有了!”把拖鞋擦在地上,出很大的聲音。
江之寒教育她說:“小丫頭,走路要有走路的樣子。”
羅心佩做個鬼臉,“你把書給我拿來,我就改!”
江之寒說:“你媽呢?我今天有事找她。”
羅心佩說:“我媽在打電話,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完的。”
江之寒問:“你爸呢?”
羅心佩癟癟嘴,“又出去了。”
拉著江之寒去樓上她的臥室,關上門,說:“我媽經常打電話打一兩個小時的,為這個,我爸老和她吵。”偏著頭問,“你找我媽什麼事兒?”
江之寒逗她說:“告狀呀,把你平時怎麼撒謊,逃課,抄作業什麼的都告訴她。”
羅心佩不屑道:“切,你告訴好了,我才不怕。”
江之寒坐下來,天南地北的和羅心佩胡侃。羅心佩給他講班上的趣事,說自己的好朋友上個星期收到了一封情書,不知道怎麼辦,想要退給那個男生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