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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生活是走進丁江大酒店、錦江賓館、釣魚臺國賓館、希爾頓大酒店、中南海白宮唐寧街10號香榭里大道去吃魚翅、龍蝦、猴頭、鮑魚、蟒蛇、熊貓、娃娃魚,再順便來碟泡菜。

──生活是走進成都紅旗商場、上海南京路、北京王府井去買皮爾·卡丹西服、奧古斯都皮鞋、花花公子襯衫、李寧牌運動服、黃金腰帶、鉑金首飾、鑽石“十字架”以及鑄鐵手銬、不鏽鋼腳鏈和耐高溫耐腐蝕的高強度高韌性的高分子合成材料做成的枷鎖。

說了這一大串,沒有黃燦燦的金子,白花花的銀子,嘩啦啦的鈔票,光亮亮的銅錠和灰不溜鰍的孔方兄是不行的。但是而今眼目下,我每月工資才十來張“老人頭”,母親的紙箱廠每年給家裡的進帳才幾萬塊,何況這幾萬塊從法律上說還得還得一分為三。就算洛帆是母親眼中不值錢的女兒,而且已經遠嫁他鄉,但洛浪在母親心中的地位如冉冉升起的太陽,看來我也分不了幾個。換句話說,我現在只是在生存。就算幾個月後當上部長,幾年後當上局長,十年後當上縣長,二十年後當上省長,一百年後當上國家主席,但畢竟都是或近或遠或漂浮不定的夢,說不定在某個時刻,某個時候,某個時期,某個年代出現那麼一丁點的偏差和錯誤,生活就會一去不復返,並在瞬間變成下一世,下兩世,下萬世,下無窮世的夢,何況我還是一個偶然性決定論者,說不定,某個偶然性就會將作為人的我變成非人,非非人,非非非人,最後變成灰灰灰,飛飛飛,毀毀毀人。

基於以上理解和認識,洛魚認為覃益民家的第二大喜事是與自己息息相關的,至於息息相關到何種程度,洛魚也做了理性分析。

首先,富島公寓那套豪宅鐵定屬於我。請你們別笑,只要屬於了覃瑤就屬於我,按羅馬親等制夫妻之間是零等親,也就是至親,最親,親得沒間隙,親得等於零。

其二,瑤瑤潑辣,好強,自負的性格決定了她在家中的地位,地位高低決定了遺產分配的比例。如果岳父岳母意外死亡而沒有立下遺囑這就更好,按中國目前的婚姻法,男女平等,兒子和女兒都是第一順序繼承人,軍哥和瑤瑤可以平分財產,至於說履行義務,這方面我在母親那兒學到了最簡單,最有效,最直截了當,最不轉彎磨角的方法,那就是用錢而不是像我的么爸洛德盛那樣成天扶侍我的奶奶。只要將瑤瑤收入囊中,我就可以將工資的三分之一或者二分之一甚至全部交給岳父岳母。這錢對他們來說或許打不上眼,但它是我用血用汗用淚水換來的,意義之大,超過多莉羊誕生,超過申奧成功,當然不能超過收復香港澳門、統一臺灣和打垮日本鬼子,畢竟國家主權和民族情感在我心中是至高無尚的。我料定他們不會將我們的孝順錢收下,這就更好。收不收是他們的心意,給不給是我的態度。即便不收,我也能夠站在神聖的法庭上,就像母親當年站在世界上最大的法庭上一樣,胸有成竹、理直氣壯、拍胸跺腳、摸著良心說:我和瑤瑤是履行了贍養父母之職的。這樣,遺產自然到手。

其三,作為縣大老爺的女婿,割斷母親對我岳父大人的恩情不說,我自幼深得伯父喜愛,這是二十多年來培養起來的情感,可以與日月同照,與日光燈同輝。我還是拍馬屁的高手。岳父大人既是親人,更是領導,凡領導都喜歡拍馬之人。我還愛他的女兒愛得不得了,當然這方面我曾經有點含糊,這主要怪那個叫黃矛的臭詩人,他寫道──愛情的酒,我只有一杯/仔細捧著獻給我的心上人/她打翻了我的酒杯/我只有兌上水獻給第二位。他的意思是說,我對瑤瑤的愛情是加了水的,這簡直是胡扯!就算加了水,有誰知道?或許有人會說,麻雀飛過都有影子。我要說,只要影子沒人瞧見就當麻雀沒飛過。摸心自問,我現在已經完完全全愛瑤瑤了。從這個意義上講,覃縣長家的鈔票與我也是密切相關的。

其四,軍哥現在是企業家,我也在企業裡面謀職,但軍哥的才學決定了他只能一輩子搞企業,而我卻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最終目標是從政。在當今社會,只有搞政治的與搞實業的密切配合才能產生最大的效益。這也是準岳丈大人的良好願望和最高目標。如果他的願望實現不了,目標中道而廢,他就會死不瞑目,含哭九泉。按這條線索,縣長大人現在搞的錢,說白了,就是修建沙丘中心廣場所發的不義之財遲早都會沿著丁江河流進我的腰包。因此,我是密切關注這筆錢的數目,以便將來很容易算出兄弟倆分配的比例,最少也得五五分成,也可能三七分成,當然搞政治的分七,搞實業的分三。

按照洛魚的上述理性分析,並出於對縣長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