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去看看房子裡怎麼樣了,他不想碰上南行就故意挑了個時間回去。一切與走之前沒有多大的不同,經過南行家門口時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抽疼了一下,他腳步頓了頓,然後徑直走回家。
等到他走出來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卻看到了南行穿著居家的t恤和短褲站在自己家門口。
白始夏客氣道:“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
南行明亮的眼睛轉瞬暗淡下去,他勾起嘴角溫柔一笑:“還行吧,你怎麼樣?身體完全好了麼?”
白始夏兩手插在褲兜,撅起下嘴唇,漫不經心道:“喔,身體好的差不多了。”
南行笑道:“那就好,我”話道一半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兩個人就那麼望著。這時一個女人走了出來自然的把手放在南行手臂上,微笑道:“南行,這位先生是?”
“白始夏,我以前的鄰居。”
女孩兒笑的很開朗:“你好,我是莫憶,南行的女朋友。”
白始夏若無其事,微笑道:“你好,南行真是有福氣能有你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女孩兒很高興:“謝謝,你也很英俊。”
白始夏道:“不知道莫小姐與南行交往多久了。”
女孩兒不好意思的吐舌頭,“叫我小莫好了,我跟南行剛交往一個月,不過我們感情很好,我們打算兩個月後就結婚了。”
白始夏怔了怔,臉上笑容不變:“那真是恭喜你們了。”
女孩兒臉上浮現了紅暈,客氣道:“謝謝,我們大喜的日子,白先生一定要來啊。”
白始夏點頭,“那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再見。”
“再見。”女孩兒道。
等到白始夏下了樓,女孩兒拉南行進門,埋怨道:“南行剛才你怎麼就愣在那裡不說話,太沒有禮貌了。”
南行乾笑了下沒說話。
女孩沒注意,驚呼一聲:“糟了,紅燒肉糊了!!!南行怎麼辦啊?!”
白始夏一步一步的走下階梯,走到轉角的時候差點一腳踩空,他一手撐住牆壁才勉強站穩。走到樓下,明亮的陽光突然照進來,刺得人眼淚都差點不由自主的流下來。
莫憶在傍晚的時候回家了,南行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臉上笑容越來越慘淡,良久才走到陽臺,看了眼旁邊陽臺上早就枯死的盆栽苦笑了下,然後盯著來來往往車水馬龍,眼神焦距放大,在微微醉人的風中想起了那個人、那些事。直到最後心中濃烈的悲傷化成一片死寂。
白始夏永遠也不會知道在他沒在的半年裡,南行都會每天盯著自家的陽臺看上半天;一聽到有鑰匙的聲音就條件反射的開啟門看一下是不是自己回來了;每天下班南行就會靠著沙發坐在地板上按下熟悉的號碼卻久久不按撥打鍵,直到最後再把數字一個一個的刪掉;自己一直找不到的那隻黑色襪子被洗的好好的放在南行的衣櫃裡,南行找衣服的時候總會不小心的就觸控到,拿出來了這麼多次卻一直狠不下心丟掉。
南行總是留著點滴與白始夏有關的東西,害怕這些細小的東西不見了,自己和白始夏僅剩的一點聯絡就全都消失不見。太痛苦,明知道抓不住卻偏偏掙扎著想要留下一些細枝末節,直到最後時間久遠,這些細枝末節重又提醒你的過去,你才會驀然發現對於逝去的,除了漫長無終的日漸萎縮的回憶,剩下任何感情都沒有了意義。但是明知道這樣還要每天每天回憶的人才是最可憐的,一邊開始著新的人生一邊卻抱著過去不放,自己身心俱疲,最後才發現,有些事有些人不是想忘就忘,有些愛不是想藏就藏,它們總會在午夜翻來覆去的叫醒你,直到你心痛的無法呼吸,心痛的無法呼吸卻還不罷手。
南行明白,人活一世,我們總要成全一些人也要放棄一些人,我們能做的只是儘量不要讓自己心愛的人傷心,但是有時候我們又難免會傷害我們心愛的人去成全另外一些我們同樣珍惜的人,很難說哪一個比另一個重要,只是不得已要做一個選擇,只是一個選擇而已。
南行走到自家陽臺把那幾盆長得正好的向日葵挪了挪方向,花盤正好朝著白始夏家的陽臺,他挪好後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
兩個月過去了,秘書敲門,白始夏道:“進來。”
“白總”秘書欲言又止。
“有事?”
“南行今天下午三點結婚,您要去嗎?”
白始夏寫字的手頓了頓道:“我就不去了,你幫我送份大禮就好了。”
“好的。”
“嗯。沒事了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