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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聲聲說愛慕於我,便是這般兵戈相見,禮待於我嗎?我可以選擇留下來,但你要承諾放我朋友離開,你若再不停手,我便死給你看!”

紫金摺扇驀地展開,金葉呈扇形鋪陳,扇尖直抵住婉兒咽喉。肌膚嬌嫩,幾欲滲出血來,許婉秋傲眉緊蹙,竟是以死相逼。

這一計反客為主,用得簡直出神若化,局面轉換得鬼使神差,看得鴉軍怔在當場,想是征戰多年,生平未見。

“美人兒莫要胡來,停手便是停手。你想怎樣都可以,老子什麼都依你。只要美人兒能夠留下,心甘情願的陪在老子身邊,別說放走區區一個小白臉,就算你要老子的命,石某也斷然給得!”赤霄黯然歸鞘,直臂按壓入袍,石敬瑭轉而望向許婉秋毅然之容,嘴角揚起一抹輕笑。

他大手一揮,軍士紛紛避讓,瞬間留出一條血路,直直通往琉璃館外。

第五十一章 桑維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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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幔輕卷,穿堂風過,緩緩吹散濃煙。火舌猙獰,直吞瓊頂,熱焰烤得琉璃館四壁焦黑。

黑盔甲士讓出的血色甬道,彷彿通往未知泉路,兩側隱隱刀光,暗伏殺機。

眾人見趙隸手染同袍之血,鴉軍又豈能善罷甘休?只是礙於都頭臉面,故而紛紛避讓,卻是有違心之所向。

自李克用死後,鴉軍只聽命於李克用義子大太保李嗣源,而石敬瑭是李嗣源身邊得寵之人,不得不禮讓三分。

趙隸素來沈厚寡言,什麼話都是憋在心裡,縱然萬般不願,卻也拿這個任性刁蠻的大小姐毫無辦法,一時躊躇,只是看著婉兒冷目,遲遲不肯離去。

“真是榆木腦袋,你若再不離開,便是留下來替我收屍罷!”扇尖緩緩刺入如綢肌膚,鮮血彷彿冰淚而盈眶,遽然滑落,婉兒高昂著頭,面露痛苦之色。

雖然傷在咽喉,但金葉入體不深,看似觸目驚心,實則僅是皮外之傷,並無大礙。

鮮血配合著婉兒臉上精湛的演技,直嚇得石敬瑭冷汗涔涔,急道:“美人兒這又是何苦呢?氣歸氣,斷然不可自殘身體,傷在你身痛在我心啊!”他連連搖首,轉而望向趙隸,話語之中竟是帶了哭腔,道:“你小子是要鬧哪樣?老子都破天荒的放你走了,怎麼還是賴著不走,這裡有什麼值得你這般留戀,死都不怕了嗎?難道你是要老子跪下來求著你走,豈有此理?”

趙隸手持鴻羽,俊眉深鎖,自當是婉兒下了必死之念,卻哪裡曉得實是苦肉之計,故而柔聲道:“趙某不會棄你於不顧,此去定然與莊眾匯合,再尋營救之法,如若三日之內未見莊內動向,趙某自來領死謝罪。”他與石敬瑭對視,見其對婉兒甚是關切,卻也不像作假,雙眸瞬間閃出殺意,怒道:“婉兒身上有傷,你且照看好她,若是敢對其心懷不軌,動其分毫,趙某必將登門取你項上人頭。”

趙隸素來沒有城府,說話直來直去,許婉秋心道不好,簡直氣得七葷八素,不禁暗道:“你這個笨蛋、木頭!你這般說了,這些歹人又豈會放虎歸山,我怎麼就認識了你這麼個傻瓜?”

只見一人從左射軍中走出,身披金甲獸面連環鎧,僅露出一雙寸光鼠目,顯得奸詐萬分。他全身捂得嚴嚴實實,沒有一處不覆以金甲,即便活動頻繁處,仍以麻線穿引片甲,生怕露出半分肉來,此人便是左射軍掌書記桑維翰,是石敬瑭的幕僚,乃心腹謀士。

桑維翰小石敬瑭六載,字國僑,河南府洛陽人,父桑拱,曾任河南尹張全義客將。桑維翰屢次參加科考,皆因主考官厭惡“桑”與“喪”同音而不予錄取,有人勸他放棄科舉,但桑維翰曾著《日出扶桑賦》,以銘其志。

他長相醜陋,身短而面長,竊以為“七尺之身,不如一尺之面”,曾立志要做公輔,因見石敬瑭有九五之相,故而作以僚屬,也自得其樂。

他身材瘦削,襯得鎧甲垮大,走起路來叮叮噹噹,拖泥帶水,邋里邋遢得甚是滑稽。他小跑著近前,走得頗為吃力,遂附在石敬瑭耳際小聲道:“大人,我們合力殺了這個小白臉,不是一樣可以抱得美人歸嗎?還能絕了後患,何樂而不為?這個小白臉若是死了,婉兒姑娘沒了情郎,必然死心塌地的跟著大人,到時成就了魚水之歡,何愁芳心不許?”

石敬瑭心下思忖再三,覺得桑維翰所言甚是,但轉而望向許婉秋如秋水般的眸子,紫金摺扇仍在頸項間映著血色,不禁略微一怔,赤霄劍柄連連敲打桑維翰金盔,小聲罵道:“蠢材,你又懂什麼?這小白臉死了,美人兒也死了,老子和死人過下半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