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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側雕欄與四方飛簷之上,瞬間將眾人隔離開來。

綾邊如刃,只聽得水落之音,白綾頓時氤氳暗紅,慘叫之聲振聾發聵,血如湧泉,涓涓然順著仙綾直排于飛廊之外,恍如猩紅血雨,潑灑驚慄之風。

仙子姣姣出塵之人,手段竟是這般出離人性,毫無慈悲可言,諸天教素以佛典為義,想不到卻與陰陽竂一般無二,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李儒見同袍之血濺如飛湍,一時急火攻心,盛怒之下衝昏了頭腦,遂以穿雲劍撐起重傷之軀,血目望向仙子鴻姿。

綾身彷彿活了一般,瞬間變換了纏繞角度,綾刃相錯,又是片片哀嚎,殘肢紛紛滾落飛廊。

李儒只覺頸間一涼,剎那身分三段,顫巍巍得癱倒於地,一雙絕眥怒目現出萎靡之色,愕然無措。

騰蛇於萬道綾刃間行走如飛,遊刃有餘,身體隨著仙綾方位的改變而改變,完全不似人形,柔術練至非人境界,實屬駭然。她穿過綾域,周身爆出萬點毒芒,化為一道青練,直襲向仙子法影。

許婉秋與趙隸在仙綾攻勢範圍之外,暫無大礙,婉兒以摺扇掩住眉目,不忍直視這場人間煉獄。回首之際,卻見小陌抱著古琴躲在身後,此時正玩味的看著自己。婉兒見他無事,心中不知為何竟有種莫名的喜悅,嘴上卻道:“好你個小淫賊,這麼多人都死了,你這該死之人居然還沒死!”

“老子就是命大,天下人都死得,唯獨老子死不得。”小陌將古琴側立,尖尖下頜搭於其上,一張涉世不深的臉,一雙璨如星河的眼,美得令人窒息。

冷夫人見夫君與幽鸞陷於綾域之內,素手瞬間生出殷紅利爪,飛身絞碎仙綾,反手卻點向幽鸞咽喉。

薛崇為了保全幽鸞,自己身上已被綾刃劃得遍體鱗傷,行動略微滯緩。雖是剛剛獲救,眼見幽鸞命在旦夕,心下一凚,暗道:“這還了得?”故而未及喘息,立時側身擋在幽鸞身前。

冷夫人血甲離薛崇胸口只有半寸方才停住,指風早已劃破衣衫,皮肉已現深深指痕,鮮血隨即溢位體外。

薛崇滿面濺染鮮血,央求道:“夫人,不可傷她性命,凡事我都依你,可是這次,唯獨這次,夫人萬萬縱我一回。否則便殺了老夫,我們來世再作夫妻罷!”

冷夫人愁眉緊蹙,不禁一陣苦笑,道:“你這又是何苦,竟然對此風月之人動了真情。我可以留她性命,只是……”

薛崇大喜,追問道:“只是什麼,不論什麼老夫都依你,只要你放過鸞兒。”

“只是旁人殺她,便不是我之過錯。”一陣狂笑過後,袍服翻卷,冷梓月招搖著詭譎利指,向著仙子方向助陣而去,金步搖帶著皓月之輝,似是在為數以千計的效節陰魂指引轉生泉路,悽婉而決絕。

第四十三章 鐵索懸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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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素娥見冷梓月飛至,揮袖間三條仙綾彷彿遊蛇般追擊而去,綾刃先散後聚,聚而又散,毫無規律可循。

血指在空中旋即數週,冷梓月雙掌交叉挽以手花,長甲波浪般此起彼伏,仙綾未及近身,已是四分五裂。

“妹妹莫要動手,姐姐是友非敵,今日有緣,你我姐妹聯手,正可除魔衛道!”一語未畢,冷梓月為表誠意,素履隨即騰空,指鋒遂點向騰蛇眉心。

纖腰後襬,騰蛇由自己胯下穿將而過,身軟如練。長舌色澤青紫,並開有雙叉,由口中激射而出,向著冷夫人纏繞而去。

夜風肆虐,彷彿鬼哭狼戾,舌身毒液四濺,騰蛇曲若無骨,姿態詭譎,儼然人蛇難辨。

冷梓月一個轉身,瀟灑避過,笑道:“妖人怪胎,姑奶奶今日便送你歸西!”

薛崇見冷夫人捲入亂陣之中,竟是欲助仙子得脫,假借他人之手戮殺幽鸞,心道:“毒婦真乃蛇蠍心腸,怎就偏偏容不得鸞兒,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平常,想我堂堂一州節度使,竟是活得如此窩囊!”他雖見自己衣衫殘破,遍體鱗傷,卻仍是不忘安撫幽鸞,道:“鸞兒莫怕,老夫這便遣人殺了常素娥,再也無人敢動你分毫。”

幽鸞梨花帶雨,哭得極是傷心,鵝頸間仿製的樂平鎖仍是掛著,閃出虛妄之輝。

薛崇轉而望向琉璃館內堂,見弓弩手被纏繞于飛廊上的無數仙綾隔離開來,一時躊躇不前。有識之士紛紛以火燒劍劈,如此往復,而仙綾終是不化,彷彿高山仰止,利刃千般。

肥面掛著斑駁血漬,顯得極是猙獰,薛崇怒道:“蠢貨,簡直酒囊飯袋!在那邊磨蹭什麼,還不爬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