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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跨過了河流,橋樑就會被拆掉;越是有用處的梓材,就越是會被砍伐。多說無益,子卿小與君子再會之時,你恐怕已經是真將軍了!”

“那先生要去哪裡?盤纏可夠,我這裡還有一點帛幣,聊表心意……”

姑布子卿摸了摸身上,的確沒帶多少硬通貨,他臉色一紅,接過之後說:“小君子可曾聽說過周天子的守藏室之官老聃,他是陳國苦縣人,閱盡周室典籍,學富五車,通曉古今天人之變。”

趙無恤聽得耳熟,這不就是寫了道德經的老子麼。

姑布子卿遺憾的嘆了口氣:“可惜,老聃在王子朝之亂後就不知所蹤。有傳聞說他在武關留下了洋洋灑灑五千言,便繼續騎著青牛,往秦國以西去了。嘖嘖,其學以自隱無名為務,賢載大隱,可惜子卿晚生了幾年,不能抱竹卷追隨其牛後。我此行想去武關,借閱傳抄那五千言,也許就能有所領悟,管窺上善若水,天人之道。”

頗有些仙風道骨意味的姑布子卿駕著趙無恤贈與的新馬車,瀟灑往群星璀璨的西方而去,趙無恤只希望,這路盲別再次迷路,又給繞了回來。

回到宴席上時,無恤發現剛才消失了一會的趙鞅和樂祁已經再次出現。趙鞅若有若無地盯著他看,貴賓樂祁也笑盈盈地望向他,那神情就像是在看女婿,弄得無恤頭皮發麻。

“總不會是我又觸犯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禮儀吧?”

第14章 老豺範鞅

感謝書友清玄散人的打賞,祝賀他成為本書第一個弟子,七月豁出去表存稿了,今天加更一章……

其實,今天因為是私宴,沒有那麼多禮制講究,士大夫們喝醉了酒,有人玩起了六博、投壺,甚至有湊在一起打著節拍不斷跳起萬舞。

“碩人俁俁,公庭萬舞。有力如虎,執轡如組。”

萬舞是隻屬於男性的舞蹈,強健而魁梧的武士,手持干鏚,肢體靈活,彪悍而剛勁。據說楚文王的夫人,美人息媯守寡時,她的小叔子令尹子元垂涎她的美貌,就在楚宮的隔壁跳起充滿男性色彩的萬舞,想勾引嫂子半夜思春爬上自己的床……

趙無恤默然圍觀,心中感慨: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詠歌之,詠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這就是先秦古風啊,華夏男子依然能歌善舞的時代。

但在這場熱鬧中,沒有人注意到,一個之前舉著宮燈,低眉順眼伺候在旁的趙氏女妾,在輪換退下沒多久,她就換了一身在野之人的行裝,匆匆消失在夜色裡。而她去往的方向,正是位於新絳城另一頭的範氏之宮!

在夜幕中匆匆疾行的人,還不止一個,卿族們相互安插眼線,通風報信,實屬稀鬆平常。

是夜,趙鞅之子無恤獲白鹿的訊息,便傳遍了其他五個卿族的城邑。

對於這麼重要的“祥瑞”居然出現在趙氏的獵場中,還被趙氏庶子生擒而還,五卿的反應各不相同。

和趙氏比較親近的韓氏、魏氏家主不以為忤,只是派人準備好祝賀的禮品,隨時準備給趙氏送去。

一貫貪婪的中行氏則相反,其家主中行寅一夜都沒睡好覺,咬牙切齒,嫉恨難忍。

知氏家主知躒,雖然位列中軍佐,六卿中排位第二,只等老傢伙範鞅一蹬腿嚥氣,就能坐上執政卿的位置,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但知躒外表上卻是個低調的人,在和同宗的中行氏翻臉絕交後,頗有些不群不黨的意思,總是把風頭讓給排位在他之下的趙鞅,於是但凡有事,趙氏就成了眾矢之的的冤大頭。

他也是六卿中唯一一個與晉侯關係親密的,能夠每日朝覲,深夜進出虒(si)祁宮。

和往常一樣,耐心如同狐的知躒,輕易不會有所動作,只是對趙無恤這個陌生的名字,多了些關注。並且,他將此事差人立即入虒(si)祁宮,告知那位早已大權旁落的晉侯午。

而作為趙氏公開的政敵,執政卿範鞅的府上,可就有些熱鬧了。

在這個鐘鳴鼎食之家,一個還處於變音期的少年大聲叫著:“祖父,不好了,不好了。”

此人卻是範鞅的嫡親孫子,範禾,他得知了綿上傳來的訊息後,便一臉憤恨的跑進內室中。

“慌什麼!”老而彌堅的範鞅沒了朝堂時的虛弱模樣,如今一臉鎮靜,在嫡子範吉射的攙扶下,緩緩地從榻上起身。

“祖父,能不慌麼!孫兒聽說,趙鞅在綿上獲了頭白麋!那可是世間罕見的祥瑞啊!”範禾神情中,頗有些嫉妒憤恨,在晉國公學的交際圈裡,他夥同中行氏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