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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他閉著眼,啜著小酒,一臉享受。

硬不過他,只能忍,百忍成金!! 低頭工作,權當在給一頭豬在剃毛。

摸到他的手心裡有些凹凸不平,她不禁多摸了兩下,翻過來一看,卻是一道疤痕。雖然已經年代悠長,卻仍看出當初的猙獰,他的手上因為鍛鍊,而長滿了繭子。

“去把布魯諾叫來,我想聽他彈鋼琴。”他突然睜眼,道。

林微微嚇了一跳,趕緊起身,沒想到才站起來,就被他按住。只聽他在那邊道,“算了,我自己去。”

她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大步走開的背影,一時摸不到方向,這鬼畜男的心思真是太叵測了。

看見林微微,布魯諾頷首致意,在鋼琴前坐下後,問,“您想聽什麼曲子?”

“除了貝多芬、巴赫、莫扎特,你還會彈什麼?”

布魯諾想了想,然後回答,“歌劇魅影。”

“那就彈它。”弗裡茨向他舉了舉酒杯,表示無異議。

聽見歌劇魅影,林微微不禁一呆,手下的動作也停頓了下來。剛到裡賓家的那會兒,魯道夫和瑪麗公主也曾一起彈奏過,如今再聽到這首鋼琴曲已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叫人心裡感觸頗深啊。想到魯道夫,心又一點點在刺痛,被囚禁在這種地方,恐怕這一輩子也再難見到他了吧。

沒有照片,只能靠心裡那一點念想維持思念,不敢忘記,也不捨得忘記,心底唯一的一點甜蜜就是午夜夢迴時候,聽見他在天的那端,說,簡妮,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了。

不會放手,卻也不得不放手了。好不容易許下了承諾,無奈誰也守不住它,空留了一肚子的遺憾。

心中悲苦,忍不住大大地嘆了一口氣,一抬頭,卻撞入一雙綠眸。見弗裡茨看著自己,不由心一凌,趕緊正襟危坐,不敢再開小差。

布魯諾的琴聲簡直是一種折磨,讓她無時無刻地不去回憶魯道夫,有些感情,淡淡的,可一旦刻入腦中,便是刻骨銘心。

弗裡茨關注著眼前女孩的一舉一動,冷漠的眼珠中散發出淡淡的綠光,沒人能看透他的心思,同樣,他也看不透她的。

他向前仰了仰身體,和她拉進了距離,再近一點,他的唇就要貼上了她的臉。男人的氣息噴在自己的臉上,林微微不是沒感覺到他的故意接近,只是因為心中的厭惡和恐懼,只能自動忽略,故意裝作沒看見。

先是傷她,再來救她,然後又傷她,現在又對她示好……他對她究竟是抱著一種什麼感情?以他暴虐的性格來說,和別人相比,對微微已經算得上仁慈了。她鄙視他、辱罵他、甚至還伸手摑了他一巴掌,他都沒有讓她的小命玩完。可要說,他對她有意思,哪有人會將自己喜愛的人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窖中?恐嚇她、威逼她、強。暴她、弄傷她,這些都還不夠,最後還要踐踏她的自尊。

替他修好指甲,弗裡茨伸手看了又看,總能挑出一兩個不滿之處。於是,她只能再繼續修剪,好吧,坐著總比站著好,至少可以不必在刀尖上行走。

正這麼想著,突然有人闖了進來,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這唯一的寧靜。見來者是費格萊茵,弗裡茨讓布魯諾暫停了演奏,將詢問的目光投過去。

“集中營裡有人鬧事。”費格萊茵道。

“鬧事?誰啊?”他收回手,看了一眼,不以為然,“給他們一人一顆子彈,不就安靜了?”

“這次不是波蘭人,是……”費格萊茵停頓了一下,道,“是來參觀的那群人。”

“國防軍的?”

“不光是。還有柏林來的那一批年輕人,青年黨衛軍。”

弗裡茨皺起了眉頭,問,“他們來鬧什麼事?”

“他們來的時候,營中正好有人在燒猶太人的鬍子,一個青年看不過,想要阻止。被我們的人諷刺了幾句,後來不知怎麼,雙方就動起手來了。”

“告訴他們,按照軍紀處置。”

“可是……”

見他臉上為難,弗裡茨不禁質追問,“可是什麼?”

“和那個人一起的,我們不能隨便動。”

“為什麼?”

“因為他是外交部長裡賓特洛普中將的兒子。”

裡賓特洛普,裡賓特洛普……

費格萊茵的話如同一聲驚雷,突然炸開了林微微頭上的一片天,回聲一般在她腦中不停地迴盪。一顆心像是被什麼重物敲擊了,手一鬆,手中的東西砰然落地。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要往外衝去的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