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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看,不禁又失望,一張車票就要五十馬克,而他們錢加在一起才三十來塊,連一張票都湊不齊。

漢堡到柏林288公里,總不能徒步而去,漢堡靠近北歐,再上去一點就是丹麥了,所以相較於南法,這裡要寒冷得多。

兩人正犯著愁,林微微眼前一亮,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邁爾!

他說過,如果有困難可以去找他。

自從火車站一別,她從未想過自己還會和他有什麼交集,所以那張寫著他地址的紙條還一直都扔在口袋裡沒動過。沒想到,隔了幾星期後,反而成了他們的救命稻草。

要找到這個地址並不難,在70年後,這裡是一所德國空軍學校,而現在只是普通的住宅,只是四周進出的德軍比較多。

韓疏影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將自己帶入虎穴,跟在她身後,滿是戒備。林微微心中也沒有底,可除了來碰碰運氣,實在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因為兩人是亞洲人的模樣,再怎麼低調,一路走過去都很引人注目。好不容易找到正確的門牌,她猶豫半秒,然後飛快地按響了門鈴。

一片沉寂,無人應對。和韓疏影對視了一眼,她再度伸手。按了又按,可還是沒人開門,她不由擰起了眉頭。

“微微,你確定是這裡?”他忍不住出聲。

“是的,我想他應該不會騙我。”口中在安慰他,可這話說得她自己也沒把握。

快來開門啊,邁爾,關鍵時刻,你可不能忽悠我啊!

門鈴都快給她給按扁了,偏偏還是毫無動靜,顯然房子里根本沒人在。

“怎麼辦?”她有些手足無措,邁爾是她身為林微微唯一一個認識的德國人了。

韓疏影沉著地接過她的小紙條,看了一眼,然後又對照了下大門前信箱上的名牌,道,“胡伯特﹒邁爾,地址沒錯。現在天色還早,可能他在外面沒回來,要不然我們等等他看。”

“也只好這樣了。”林微微點點頭,找了個角落,就地坐下。

空氣有些冷,將手腳都凍得僵硬,她忍不住呵了一口氣。

緊挨著她,他也坐了下來。這裡華人不多,赴德求學的多數有些家庭背景,不是因為政治因素,就是因為經濟緣由。可眼前這個女孩孤身一人,聽她談吐,又不像是沒受過教育的文盲。因此他有些好奇,她究竟是什麼來歷,於是便問,

“微微,你怎麼會孤身一人來德國?”

“我?”她想了想,道,“如果我說,我來這裡是意外,你信不信?”

“意外?”見她繞著圈子不願說,他也不強迫她,眯起眼睛,微笑道,“有什麼不信的,我來這裡也是意外。國內正在打仗,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夠回去為祖國馳聘沙場,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林微微沒介面,和弗雷德曾在戰場上面臨最嚴峻的生死考驗,親眼看見那些年輕的戰士被炸得血肉模糊,一條條鮮豔的生命在瞬間流逝,慘叫聲、慟哭聲絡繹不絕。不管是侵略戰,還是保衛戰,每一步都是踏在鮮血上邁出的,戰爭是殘酷的、是無情的,只要想起那些血腥的畫面,她就一點也衝動不起來。對於她這個來自於新世紀的人而言,和平才是最難能可貴的。戰爭爆發,無人倖免,再強大的國家也會元氣大傷,經濟倒退。

見她不說話,他又問,“你的父母呢?在德國還是在中國?”

父母在另一個空間,遙遙相隔,雖然活著,卻也難相見。她嘆了口氣,道,“他們在很遠的地方。”

而他卻誤會了她的意思,伸手攏了攏她的肩膀,道,“節哀順變。”

原本就冷場的氣氛因這一句話,而變得更加壓抑。無話可說,兩人沉默著坐了一下午,直到太陽落山,邁爾才回來。林微微忙拍了怕身邊的人,站起來幾步走了過去。

似乎沒料到她會來找自己,邁爾吃了一驚,目光瞥過韓疏影,眼珠轉了一圈後,又回到她的身上。

“有事找我?”

在他目光的注視下,微微不禁漲紅了臉。向不太熟悉的人開口要錢,總不太合適,多少會有些窘迫。她我我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你什麼?”見她吞吞吐吐,他又問。

“我來是問你借……”她的聲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錢。”

“借什麼?”他伸手擋在嘴前,低聲咳了下,道,“不好意思,有點感冒,你說要借什麼?”

面子固然重要,可身家性命更要緊。一咬牙豁出去了,索性直截了當地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