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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部分

,而他們這邊針鋒相對的部署了東西兩路兵馬:在晉南以葉濟羅榮為首,兵力逐漸增加到八萬步騎;燕南以葉濟多鏑為首,兵力增加也超過七萬步騎。

雖說是兵分兩路,從燕京這邊也能調兵馬支援前方,但真正要展開大規模攻勢撕開南朝的河淮防線時,卻要保持一靜一動、一正以輔、一攻一牽制的原則,以免兩線同時受挫而束手無策。

東西兩路以哪一路為主,而南朝河淮防線前沿四鎮,要先打哪一鎮,仔細排一排就有八種主攻方案,有分歧那是再正常不過的。

意見比較集中的方案,就是先打魯西。

梁習、梁成衝父子所守的平原府、濟南府比較突前,除了葉濟多鏑能正大攻擊魯西的正面,西路順利攻陷沁陽後,可以出太行山東南麓,夾擊魯西的側翼。

要說缺點,就是梁習、梁成衝父子在魯王布有六萬兵馬,是四鎮兵馬最多的一路,兵甲戰備,都比其他三鎮要好出一截來;梁習、梁成衝父子佔了魯西約有三年時間,經營時間也長。

當然了,近年來除了在淮東軍手裡遭遇小挫外,大燕兵馬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梁家在陳塘驛一役裡就給打得慘敗而逃,而平原、濟南也都在四年成功攻取過,軍中諸將對梁習、梁成衝父子守魯西的六萬兵馬倒是不太在意。

那赫雄祁心裡想,要是汗王同意這一方案,大概不會召自己進宮來問策了。

那赫雄祁理了理思路,說道:“老奴以為應先打青州……”

“哦,”葉濟爾眼睛一亮,身子微微前傾,問道,“什麼理由?”

“非是老奴嚇破了膽,但覺得淮東很可能會是我大燕征服天下最兇惡的攔路虎,”那赫雄祁說道,“我大軍圍津海,淮東猶能在四個月的時間裡,將津海三四十萬軍民從海路撤走,此事不能睜著眼珠子看清楚。將來只要淮東願意,他們甚至可以一次從海路運送三四萬精銳,在從滄南到松山的千餘里海岸線上任意的選擇地點登陸,威脅燕京。汗王令白山郡王率兩萬步騎駐守津海,或許是防備可能從淮東而來的海患。遼東是我大燕的根本,遼東兩邊皆是深溝大壑,沿岸容易給大船駐泊。我大燕尚能在滄南到松山之間部署重兵防海,但淮東決意從海路突襲遼東,我大燕要如何防備?”

“這些年來,我大燕兵馬所至,鮮有不克,迄今佔了燕冀,兵馬又是倍增,更是信心十足,大有席捲天下之勢。除了王公大臣,軍中大多數將領,也都以為當先克魯西,再進河南。之後再分兵或從武關、潼關進克秦郡;或從壽州而下,卷席荊湖、淮西,進逼江寧,從此天下定鼎,”葉濟爾說道,“若是能摧枯拉朽、一舉而破之,倒也罷了,怕就怕陷在兩淮之間拉踞反覆——這恰恰非常有可能,兩淮之間城池重疊繁多,江河湖蕩密佈,是水軍爭雄、馬軍疲弱之地,而南朝此時在兩淮已有在做準備。無論是淮東水軍或江寧水營調入準河,我大燕兵馬想渡淮南下,機會渺茫。唯有走襄陽,先克荊湖,而謀東進江寧之事。然而,戰線必然又會拉得極長。而到此時,淮東從海路出兵,對渤海沿岸及遼東東岸發動攻擊,就會極為頭疼!這天下沒有那麼好拿的……”

“汗王明鑑,淮東勢必成為我大燕勁敵,不能不提防備,”那赫雄祁說道,“奢家佔據浙閩,本有席捲江南的可能。三月間給淮東從浙東登岸奔襲,雖說奢家在浙東一役裡損失兵卒不多,卻一戰就露出疲態,什麼原因?實際是給淮東一拳狠狠的打在腰眼要害上,受了內傷啊!漢人說,前車之鑑、不可不察,我大燕也要吸取別人的教訓……”

葉濟爾示意那赫雄祁繼續說下來。

那赫雄祁說道:“……先攻青州。青州軍弱,易克,陷青州之後,則順勢東進而取登州。汗王雖說早在金州建了一支水軍,但造船、打水仗不是大燕男兒的長處,金州水軍的實力實在有限。得登州,俘登州水軍,水寨、船塢、造船場、造船工匠等也一應俱全,我大燕便可據登州大規模建水軍。初時,淮東水軍強,登州水軍弱,但從登州對遼東南尖的金州角,僅兩百里海路,中間大小島無數形成鏈狀,擇大島險島建水寨,命高麗水軍就近相援,依之便抵抗淮東水軍,可將渤海護在內線……其後可借山東為根基,西進打河南、南下打江淮,兩相其便。”

“兩相其便?”葉濟爾蹙眉琢磨著那赫雄祁的話,俄而又問道,“在諸將裡,你是讀漢書最勤奮的,不過今天說話,尤其的文縐縐,是什麼原因?”

“不是老奴欺瞞汗王,”那赫雄祁說道,“浙南都督奢飛虎麾下幕僚秦子檀與老奴偶有書信往來,秦子檀在書信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