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腰比他還要壯實的同夥,大力拍了下他的後腦勺:“你個蠢貨!被人尾隨了竟還不知道?何況還是個連武功底子都沒有的小姑娘!若不是堂主發現,只怕這小姑娘要壞咱們大事!”
周甲捂著後腦勺氣鼓鼓的回眼怒瞪那人,卻也說不出什麼話來。畢竟被個小姑娘尾隨上,的確是有夠丟人。
恨恨的剜了那人一眼,他那兇惡的目光便移回蘇錦墨的身上。不管如何,既然這姑娘聽到了不該聽的,堂主發話了,便不能留著她了。
周甲連刀都不屑用,他高高的舉起了拳頭。對付這種酥身軟骨的小姑娘,只需一記硬拳下去,她腦殼便能開花。
然而就在周甲的拳頭落至一半時,他那蓄滿了力道的重拳,竟被橫空出世的一把骨扇給輕巧的格擋下來!那扇子周甲認得,只是剛剛他拳頭下得太快,已來不及收力。
扇子沒碎,他的手骨倒是受了不輕的內傷,直疼得他抱著胳膊跳腳!
“堂主?”先前拍周甲腦袋的人面露疑惑,不解的看著白衫男子。明明適才下令的是他,現今擋下來的還是他。
另一人也萬般不解,“堂主,可是有什麼不妥?”
他們的堂主垂著狹長的黑眸,瞥了眼地上女子。剛剛她趴身倒下,臉上沾了許多溼泥和碎草,五官有些不太分明。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一眼認出她。
然他卻故作不識的很快移開視線,將扇子在指間輕輕一捻,開了屏,極隨意的煽動兩下:“這丫頭先留著吧,我還有用。”
三人面面相覷,心說堂主這是另有綢繆,還是看人姑娘頗有姿色而憐香惜玉了?可是之前從未聽說堂主還好女色,雖說這是男人們的通病。
不過也好,早前教主賞下來不少美人,堂主都無興趣,大方的將她們賞給了下面兄弟。如今柳下惠終於肯開開葷了,他們做屬下的竟生出幾分欣慰之感。
“呵呵,”三人會心的笑笑,然後說不打擾堂主雅興了,連忙退出了內院,分別去外院充作寢屋的房間歇息。
白衫男子蹲身下去,一手勾上蘇錦墨的脖頸,另一手抄過她的膝窩,打橫將人抱進了寶殿內。
殿內的一側有張床,裝飾上雖不多講究,倒也收拾的乾淨齊整。他將蘇錦墨平放上去,也不嫌她衣上全是汙泥,扯了薄被蓋到她身上。又轉身在離床不遠的一個隨意搭的石爐裡續了幾把柴火,將火引燃。
火光瞬時照亮了不小的一片地方,給蘇錦墨原本蒼白的小臉兒鍍上一層紅火火的光。
男子回到床畔旁坐下,將她翻身朝裡,令她背對著自己。然而伸出修長的兩指,點按在她的後頸上。他略施力,以內力揉按她皮下的淤血,很快那淤血便似消散,後頸面板恢復了柔軟。
他復又將她翻正回來,從自己前襟裡掏出一方乾淨的白帕,在她臉上擦拭了幾下。沒了汙泥的小臉兒,頓時變得清爽乾淨,五官也立時分明起來。
她闔著眼,眼裂圍出個媚長微彎的弧兒,穠長的睫毛好似兩把小刷子,在下眼瞼投出一小片好看的陰影來。秀挺的瓊鼻,豐潤的嘴唇這會兒沒什麼血色,好似一片淡粉色的花瓣。
他收回帕子,隨意瞥一眼,見帕子已徹底被汙泥染髒了,看來是不能再用了。
她又欠了他。
不過這回他打算收回一些來,於是他抬手拆下她別在衣衫開襟處的帕子,疊了疊塞進自己衣襟裡,便起身大步出了屋。
周甲三人原以為可以美美的在寢屋睡上一個下午覺,可誰知才回屋沒多會兒,便聽到集結的短笛聲。三人不敢耽擱片刻,起身便出屋到院子裡,果然見堂主已站在那。
三人皆有點懵,本以為自家堂主功夫了得,那方面也該是天下無敵。可誰能料到,竟是倉促上陣,迅捷交糧的主兒。
那兩個屬下雖憋得臉通紅,但終歸是忍住了,可是周甲就沒這麼好的定力了,“噗哧~”一聲,他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再抬頭時,對上的是堂主的鷹眼逼視。
周甲知道教規,身為屬下的膽敢對上級有不敬,需得受懲罰。他也不想等堂主動手了,自己將右拳攥緊,猛地朝著自己右臉奮力一擊!
臉倒還好,可剛剛才有些緩解的右手頓時又疼了起來!他一邊抱著手咬牙硬挺,一邊賠罪:“堂主恕罪,屬下再也不敢了!”
白衫男子將眼微眯了下,不欲再作計較,只打頭往外走去。
三人知是這個老廟不能再住了,便立馬跟上。
第二道黑鐵門後,藏著碧螺和後來進來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