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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我的悲哀,它提醒著我身上流的是誰的血。”那墨色眼眸中,在燈光對映下,染生重重悲鬱,滿室空氣都為之凝滯。

轉身,離開……不帶任何的留戀。

“阿琦,阿琦……”她低低喚道,聲如蚊訥。“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你是我的兒子呀……我的兒子呀……“

喬以函倚著二樓的欄杆靜靜地站在樓梯口。風從開著的窗戶吹來,吹的她衣袂翩飛,更顯瘦削,彷彿隨時會被這沁涼夜風給吹走似的。她無聲的望著韓琦絕然的離開,再無聲的望著客廳裡依舊挺直著脊背的張嵐,那微微顫抖的肩膀……

她輕輕上前關掉了客廳那耀眼的水晶燈,也嚥下了嘴角那無聲的嘆息。太亮的燈會讓她們的悲傷與狼狽無處躲藏。而她們,又怎麼允許自己的人生沾染上狼狽……

黑暗中,喬以函坐到了張嵐的旁邊,兩個女人在靜夜中沉默,為同一個她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夜色如墨,無聲息的逼染上來,這一室靜謐,只有流動的風,吹得滿室蕭索,也沉澱幾縷悲哀與無奈……

許久許久之後,才從黑暗中傳來張嵐聲音,輕的猶如喃喃自語。

“以函,以後你該怎麼辦?我們又該怎麼辦?”

“嵐姨,放手吧。什麼也不用做了,不管是為我還是為你。……這輩子,我認了。”

夜色蓋住了喬以函臉上所有的情緒,張嵐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聽到那平靜如水的聲音。

“可是我不想認!我三十幾年辛苦養大的孩子,我們韓家幾代打拼創下的韓氏,憑什麼毀在那個女人的手裡。”張嵐的猛的抬眼,狠狠地瞪向喬以函,即使如墨夜色也沒蓋住她眼眸裡的精光,令人不寒而慄。“以函,這一次我們絕對不能放過那個女人。”

曖昧

靜謐的休息室裡,從容和高希文並排而坐,手中各自端著一杯咖啡,濃郁的黑咖啡。

“我去找過韓琦了。”

始終低垂著頭出神的從容被高希文一句話拉回了注意力。她有些茫然的轉頭,一時沒回過神來。

高希文無奈的輕拍了下她的頭,“我說我去找過韓琦了。”

“你找他幹嘛?”從容的聲音不自覺的高了一度,“我沒事,他母親這次找我真沒說什麼!”

高希文神色複雜的望著她,“真沒什麼,你會這麼緊張?”要論不動聲色,她從來不輸給自己,可是現在她的聲音卻洩露了她內心的慌張。是因為韓琦嗎?

從容一怔,眨了眨眼,把眼裡的慌亂給逼了回去。“只是有點驚訝。你素來跟他沒什麼交情,忽然去找他,意外而已。”頓了頓,才接著說道,“希文,到目前為止一切我還能應付,等到哪一天需要你幫忙了,我一定會開口的。”

“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什麼時候向我開口過?”

“那表示一切還在我的掌握之中,不需要你……出馬……”在高希文不認同的目光裡,從容的話越說越心虛,“好了啦,以後我一定開口行了吧。別老把我當長不大的孩子來看,我的閱歷可並不輸你。”

從容撇著嘴角望著他,很是不滿的抱怨,話語裡是淡淡的撒嬌。用這種雲淡風輕試圖掩蓋掉他們原本沉重的話題。高希文臉色未變,只是內心在黯然的嘆氣。多少年了,他們從不否認對方是自己最重要的朋友。可是看似親密的關係,他卻總覺得自己離從容的內心隔著一層紗,那裡有她不願意向他展示的悲喜。因為他們只是朋友,即使再重要再重要的朋友也只是朋友……朋友二字原如此不堪重負。長長地嘆息沉澱在胸口,擠壓著他的呼吸……

下一秒,高希文無預期的伸手抱住了她,輕柔的。引得從容一陣怔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呆愣在他懷裡。

“對我,你不需要戴上面具。”耳邊響起高希文的低語,帶著淡淡的無奈與心疼。

“我沒有!”她本能的否認,卻在脫口而出之後一陣愕然,難道自己在不自覺間一直帶著面具生活嗎?即使面對希文,這個相識於微時的知己朋友?

還記得剛進大學時候,他們那天真青澀的臉龐;還記得一起拍第一部劇集時,兩人的忐忑和相互鼓勵;還記得自己剛走紅時被媒體誤解冤枉時,對著他淚流滿面的哭訴……難道,難道十年坎坷星途竟然把自己最後的真心都沾染的如此面目全非……還是即使親密如他們,也有無法跟對方言說的秘密深埋於心。

從容沒有掙扎,只是有些頹然的靠在了他的肩膀。淚,竟無聲滑落……

高希文的身體猛的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