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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都不敢說,陛下這樣的樣子,可不是誰都有膽子看的。

在李大人請安後,瑕才迷茫的抬起頭,手足無措的行禮,“瑕叩見陛下。”一顆腦袋幾乎都圍繞著之前聽見的‘八王爺’,所以才會連陛下走進來都不知道。

“起。”凌淵晟冰冷的回道,臉頰上的傷已經凝成了血痂,“你先出去。”

李大人知道這是點名讓他出去,他求之不得的趕忙用匆匆的步伐走出去,聽見身後傳來合門的聲音後,他才敢慢下腳步。

至於陛下為什麼去主殿召集大臣後,會帶著傷到偏殿,他就不敢細想了。

人有時還是糊塗的好。

凌淵晟看了下刻板上的字,拿起其中一塊,“你不是想學字嗎?剛剛朕可是看你一臉的心不在焉,可是在怨朕沒有履行諾言,親自教你?”

“瑕不敢。”他不敢用力呼吸,“陛下的國家大事更重要,瑕無礙的。”心裡卻害怕凌淵晟下面會說的話。

微微的涼風吹了進來,讓瑕的頭髮往後飄散去,涼涼的手掌此時貼在他半個脖子上,那股內心深處觸發的恐懼讓他控制不住的顫慄,聽到凌淵晟的譏笑,他更加想要剋制,卻發現手腕以下難以自抑的劇烈顫抖著,然後心臟竇地停了一拍,因為還有一隻手扣住了他那顫抖不已的手,“原來你這麼怕朕。很好。”帶著溫熱氣息靠近他的耳邊,“你如果能這麼一直怕下去,朕就將你那塊皮重新縫回那地方,怎樣?”聽這話的語氣就好像是給了個偌大的恩典。

瑕頓時全身僵硬,聽著那幾乎到達駭人的聲音接著往下說,“朕現在才發現你很好玩,不枉朕留下了那塊皮,好好的做,哪天朕開心了,你就可以拿回那塊皮了。”

他不想要回那塊皮——

凌淵晟森冷的斜睨一眼臉色煞白的瑕,突然跪在他腳下,一雙手沿著小腿摸上,在遊移到大腿時,被驀地緊緊環住,只見那人頭埋在他腿邊,緊緊的抱著他的腿,“陛下,瑕再也不敢了,求陛下……不要懲罰瑕。”似扇子一樣長的睫毛上噙著淚珠,在光線的反照下有了中瑩光之色,那雙無神的眼瞳在淚水的浸染下讓凌淵晟有一瞬間的以為,這人是看得見的……

凌淵晟覺得自己被迷惑了,否則他怎麼可能認為這張臉哭的樣子有了幾分楚楚動人之色?

蹲□,緊緊鎖住那雙眼睛,“你只要好好記住朕的話,朕就不會傷害你,現在——放手。”

瑕趕忙鬆開自己的手,不敢再多動作,連個低泣的動作都不敢表現出來,“回去讓你的太監給你準備好幾套衣裳,還有平日裡能用到的東西。”

瑕很想問為什麼,可是再怎麼不懂也明白陛下的心情並不好,只能點頭。他無比珍惜這一條來之不易的生命。

瑕回去後按凌淵晟的話吩咐小喜子整理,小喜子將包袱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公子,陛下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讓你收拾包袱?難不成……”小喜子擅自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念頭,自語道:“應該不可能吧,就算陛下厭了,也不會趕出宮……”雖然是這麼說,口吻中卻是深深的不確定。

瑕則一直沒有開口,只是手緊緊拽著衣角,想著要怎麼樣才能抑制住面對帝王時那不由自主的顫抖。

過了五日後,凌淵晟正式在殿上宣讀詔書,命八王爺為使臣(忘記說了,這裡是使臣和欽差意思一樣,考究黨勿關注,此文架空),慕陽封為輔,還有一名由鰲風烈舉薦的隨行四品官員宋書,三日後去往秦餞城。

三日飛梭而至,簡素的太后靠身邊的女侍攙扶著登上城樓時,凌淵晟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而後就端起一杯酒水,和城樓下仰望他的凌祁相視了一眼,凌祁依舊的面無表情,凌淵晟一口做氣喝光了觥(PS:漢朝盛酒器)裡的酒,太后暗暗的落淚,看著她最疼愛的小兒子漸漸消失在她眼前,無聲的啜泣起來,沐荷謹慎的看向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帝王,用自己的絹帕小心的擦著太后暈了妝的臉,“太后,您身體受不了,奴婢先帶您回宮吧。”

凌淵晟將觥放到端盤上,對著那遲遲沒有動作,明顯忌憚著他的沐荷,“還不去?”

“諾。”沐荷害怕的低下頭,扶著太后的肩膀,“太后,奴婢帶您回宮。”

太后哀傷的輕點頭,步履瞞珊的一步一步走下城樓,像極了她本該蒼老的年齡。

“陛下,丞相大人一直看著您。”魏晏看著城樓下的芮誠說道。

“他看著朕很奇怪嗎?朕將他最得意的兩名弟子都送到了隨時會爆發瘟疫的秦餞,他怎能不看朕?”凌淵晟對著城樓下一直凝目看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