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違抗朕之令。”說著,嗓音突然幽遠開來,“伏鬼,你倒是越發長進了。”
伏鬼自是知曉自家主子在責他未能將鳳瑤強行守在竹院之事,一時心有愧疚,深覺再讓自家主子失望,是以面色也跟著蒼白幾許,緊咬牙關沉默片刻,只道:“屬下違抗了皇上之令,願受主子責罰。”
“不管伏鬼的事,是我強行要出竹院,與伏鬼無關。”不待伏鬼後話道出,鳳瑤已低沉道話。
顏墨白稍稍將目光朝鳳瑤落來,眼見鳳瑤青絲溼透,面頰略微呈現出幾絲不正常的薄紅,他眉頭也稍稍皺了起來,無心再責伏鬼,僅抬眸朝墨玄望來,“借你寢殿一用,差人送些熱水衣物過來。”嗓音一落,不待墨玄反應,便已將鳳瑤打橫抱起,迅速出亭。
墨玄面色幽遠,目光靜靜朝顏墨白背影凝望,直至顏墨白抱著鳳瑤徹底消失在小道深處,他這才回神過來,垂眸掃了一眼面前石桌上的殘棋,嘆息一聲,“天下梟雄,竟也是難過美人關。”
這話說得無波無瀾,並未夾雜任何情緒。
伏鬼當即自地面起身,深眼朝墨玄望來,著實有些不喜墨玄這話,僅是薄唇一啟,反駁道:“皇上對皇后情深義重,其中感情非墨玄公子能明白。倒是墨玄公子你,此番怎會與我家皇上在一起?”
墨玄清冷淡漠的朝伏鬼望來一眼,“情愛之事,在下豈會不明白?倘若在下當真不明白,甚至視情為無物,你家皇上,便也無法握得在下軟肋,甚至如此危急之際,竟能在此安然而避,與在下閒暇對弈。”說著,嗓音稍稍一挑,“在下並非惡人,伏侍衛不必一直惡對。你家主子並非寬容大度之人,伏侍衛與其費心費神來懷疑在下,還不如想想你如今該如何在你主子面前脫身。”
嗓音一落,不再言話,僅是稍稍起身,玄色的長袍曳地,墨髮鋪撒而下,整個人頗有幾分脫塵之氣。
他也未再耽擱,足下微微而動,朝亭外行去,卻是剛踏出亭子,不遠的花徑中便又宮奴舉著油紙傘迅速過來,極是恭敬小心的將墨玄遮住,一道往前。
雨水仍在不停的下,冷風肆虐,地上雨水密集,腳踩下去,便全然打溼了布靴。
只是顏墨白卻如未覺,一路行得極快,而後徑直將鳳瑤抱入了墨玄所住寢殿。墨玄後腳便跟了過來,當即吩咐宮奴準備熱水與換洗衣袍,待得吩咐完畢,也未打擾,僅是邀同樣滿身溼透的伏鬼入偏殿等候。
宮奴們動作也是極快,不消片刻,便已抬來熱水,只是準備來的衣袍,則是宮婢的衣裙,說是墨玄專程吩咐。
顏墨白眼角一挑,倒也未拒絕,待揮退宮奴之後,便朝鳳瑤溫聲道:“緊急之際,著宮奴衣裙不易被人發覺,鳳瑤先忍忍。”
鳳瑤緩緩點頭,目光依舊深深落在他面上,此際也已是揣了一肚子的話想即刻問他,奈何他已是再度伸手而來,親自為她褪卻了外袍,而後便將她抱入了浴桶內。
熱騰騰的水漫遍全身,溫暖圍裹,滿身的寒氣也陡然被驅之帶盡。鳳瑤因冰冷而緊繃的身子驟然放鬆,深吐了一口氣,終究是開口問:“墨白,你怎會在這裡?”
顏墨白麵色分毫不詫,似是早知她會如此問一般,落在她面上的目光依舊溫柔從容。他也並未立即言話,僅是轉身坐定在不遠的長凳,動作緩慢優雅,待得一切完畢,才平緩出聲,“我與墨玄已達成共識,我要大英太上皇與大英天下,他則要國都百姓平安無事,要他心儀之人性命,因著各取所需,自然,便謀到了一起。再加之如今這大英禁宮四處不穩,稍稍能稱得上安全之地便是這墨玄的寢殿,是以,便出現於此。”
鳳瑤眉頭一皺,他這話並未真正說到重點,她略是急促的再問:“墨白,我是問你不是率軍自地道攻打這大英禁宮了嗎,怎如今又突然出現在墨玄這裡了,且宮中一片安定,似無兵交戰,你可是當真被大英太上皇算計了,損兵太多,是以如今只得在墨玄寢殿藏身?”
她這話問得越發直白。
他則是略微寵溺的觀她,似也不打算隱瞞,溫潤出聲,“今日一早,我的確率領大周兵力自地道攻了這大英禁宮,但領兵極少,損傷也不多,鳳瑤放心。”說著,眼見鳳瑤面色一急,唇瓣一啟,正要再問,他則是平緩溫和的繼續道:“如今國都已亂,禁宮人心已然不穩。因我今日率軍再度撤離,太上皇等人正四處差人搜尋於我,在未查到我下落亦或是大周兵力的下落,他定越發心憂,更會坐立不安。如今,百里堇年已然自蠱毒中醒來,大有反叛之勢,國都內的大英兵力,也因煙花球之事而對大英太上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