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太師對鳳瑤一行則是畢恭畢敬,並無半分失禮之意。
鳳瑤心生複雜,忍不住朝顏墨白緩道:“墨白,你覺得那樓蘭太師如何?”
顏墨白微微而笑,“一般。”
鳳瑤神色微動,繼續道:“我總覺得,那樓蘭太師並非善類,此番樓蘭之行,我們可要謹慎防備些?畢竟,此番是踏入了樓蘭的地盤,萬一樓蘭帝王有意算計我們,對我們來個甕中捉鱉……”
鳳瑤心頭略是隱憂,仍還是有些防備樓蘭帝王了。
這一路過來啊,遊山玩水,且也覺天下太平,顏墨白勢力磅礴,便也沒往一些危險之處考慮,奈何此番一入這樓蘭地盤,便見了那樓蘭太師那般看似圓滑心狠的人物,是以便危從心來,提起了防備。
只是她都將話說到這程度上了,顏墨白卻依舊懶散而笑,面色淡然如初,並無半分起伏,似是渾然未將鳳瑤的提醒之言聽入耳裡。
鳳瑤眉頭微蹙,忍不住再度道:“我說的話你可聽進去了?樓蘭前不久才經歷內亂,如今我們也不曾完全瞭解樓蘭的政體,此番冒然入得樓蘭,萬一樓蘭帝王對我們不利怎麼辦?”
這話一出,顏墨白便抬手將她擁了過來,困於懷中,溫柔如初的道:“這些事,我早有考慮,鳳瑤便莫要擔憂了。”
鳳瑤心中不安,繼續刨根問題,“那你究竟是怎樣考慮的?要不,我們不去樓蘭國都了吧,直接改變路線去大英或是大周都可。”
顏墨白緩道:“來都來了這裡,自然得去樓蘭逛逛的。樓蘭的草原極是曠達,景色極好,鳳瑤該去看看。再者,樓蘭前不久經歷了內亂,政體不穩,如今樓蘭新帝上任,幾月過去,卻並無太大建樹,是以,樓蘭帝王翻不得天,也沒膽子翻天,且我們此行攜的兩萬大軍,也非擺設,打鬥起來,我兩萬雄兵,自然也是可以滅了樓蘭。”
是嗎?
他嗓音依舊自信,全然不曾將樓蘭放於眼裡。
鳳瑤半信半疑的凝他,正要再言,不料他薄唇一啟,繼續悠然從容的問:“樓蘭雖是有危,但也可全然控制,鳳瑤放心。”
鳳瑤終是壓下了後話,不再言話。
一路上,樓蘭國師對他們極為照顧,且禮數周到,每番過得樓蘭城鎮,樓蘭城鎮內的官員全數會對鳳瑤一行人夾道而迎,恭敬之至。
鳳瑤一行人的速度依舊極慢,只要哪個城鎮的景色極好,顏墨白便會牽著她去看看,樓蘭國師也毫不催促,在旁陪著一起賞景,眼見顏墨白不太喜歡搭理他,便嘗試著退而求其次,努力的要與幼帝打好關係。
幼帝倒是樂意與他打交道,只是小小年紀也是老成,不太容易忽悠,反而多次將樓蘭國師繞到了話匣子裡出不來。
樓蘭國師深覺幼帝是得了顏墨白真傳,不好對付,再加之顏墨白氣勢威儀,不怒自威,是以幾番接觸之下,終究暗中飛鴿傳書於樓蘭新帝,只道大周帝王與大旭帝王接不易對付,且大周帝王性子從容,諱莫如深,連他都猜不出大周帝王的真正心思,是以萬求自家皇上務必要小心應對,隆重相迎,切不可疏待。
他終究是擔憂這大周帝王領兩萬重兵而來是要對付樓蘭,是以此番來迎接這大周帝王,也是先來探探情況,奈何大周帝王行事委婉,心性從容,一路上看著都像是在遊山玩水,讓人猜不出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如此,也正是因為猜不出,心頭才越是沒底,便也只得囑咐自家新帝一定要好生對待大周帝王,莫要懈怠,若不然,萬一這大周帝王對樓蘭生了滅國之意,樓蘭上下又得重新震動一番。
這一路上,樓蘭國師一直都在熱絡的賠笑,恭敬的隨行,心頭所有的鋒芒全數斂盡,未曾露出半點凌厲之心。
強者面前,若要保命,便只得收斂鋒芒恭敬臣服,要不然就要等著捱打。
樓蘭國師深知這點,加之他心思本為圓滑,是以越發的不想得罪顏墨白。
而樓蘭邊境離樓蘭國都大約三日的路程,樓蘭國師陪著鳳瑤一行人整整耗了十日才真正抵達。
樓蘭帝王不敢說什麼,待顏墨白抵達國都城時,便開城而迎,且自己還親自領著樓蘭的文武百官在城門口迎接,陣狀極大。
顏墨白和幼帝僅是朝樓蘭帝王招呼了一聲,便落下了車簾子,態度並非熱絡上心,但樓蘭帝王卻也不敢生氣,當即將顏墨白的車馬朝國都城內迎,待得一行人徹底抵達樓蘭王宮,樓蘭帝王已在禮殿設好了接風宴。
樓蘭民風粗獷,連飲食也極為豪放,禮殿桌上的菜,不僅有烤全羊,烤驢腿,甚至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