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道:“不能這麼說。早聽說郭妹妹善烹飪,我今兒可有口福了。”眼望著她,心裡想“將來一輩子都有口福了”。
清啞正為郭守業吳氏斟酒,聞言對他許諾說“下回你來我親自做給你吃。”一點沒有因為爹孃在旁不好意思。
方初道:“好!”
滿眼都是歡喜。
郭守業和吳氏也滿臉歡笑。
方初終明白清啞昨日在方家為何那般表現。
她坐在二老中間。不聲不響幫他們斟酒、搛菜,不聲不響和郭守業碰杯,父女對飲。郭守業一臉都是幸福,看得方初都嫉妒死了。
不過,清啞和吳氏只喝了三杯。
三杯過後,便叫人收走了酒杯。就吃飯了。
吳氏憐愛閨女。不住幫清啞搛菜。
幫清啞搛了,又幫方初搛,一副慈母心腸。
倒是對郭勤,她道:“勤娃子,你是大人了,凡事都要有個樣子,自己要吃什麼別縮手縮腳的,自己就搛。也別光顧自己。也讓你方叔叔吃。你方叔叔大家公子,你要跟他多學些禮數。”
郭勤忙道:“噯。奶奶,我記得了。”
清啞端著碗,很安靜地吃著,眼睛卻不時看向方初,見他和家人相處愉快,並無拘謹或者應付不耐,心裡喜歡,吃的比往常都香。
方初一面和郭守業夫婦說話,一面不時也看一眼清啞。
她笑眯眯的模樣落在他眼中,成了最好的下酒菜。
這樣和她一桌坐著吃飯,被當做新女婿的感覺很新奇。
以前他去謝家的感覺,跟這完全不一樣。
他暗自想:莊戶人家,人情味道的確濃些。
他覺得郭守業兩口子對他是真心疼愛,與他前幾次來郭家表現截然不同。也許是愛屋及烏,他們疼愛清啞,所以連帶地認可了他。
他也摸到些竅門,知道如何與他們相處。
飯罷,他站起離席,道:“吃太飽了,我得站站。”
果然,這話引得郭守業和吳氏一齊笑起來,十分高興。
吳氏急忙吩咐丫鬟上茶,又叫人收拾殘席。
郭勤道:“方叔叔,你多走兩圈,肚子就下去了。”
吳氏聽了拍了他一巴掌,嗔道:“你以為都跟你一樣!”
清啞走過來,關切地問:“要不出去走走吧。”
方初很想去,但他看了郭守業一眼,道:“不用。我還有事同郭伯伯商議。”
按說吃了飯,天也不早了,他該告辭的。
可是,他捨不得離開清啞。
不走,總要找個理由吧。
他便重新提起之前的話題,和郭守業商議親事籌辦,以及清園的改造建設。
涉及閨女的終身大事,郭守業立即重視起來。
清啞也關注地看著他,要參與商議。
連吳氏也把事情交代給楊安平家的,也走來聽他們說。
方初見吸引了他們,很滿意。
他一面讓郭勤去取紙筆來,好畫圖紙解說的,一面先和郭守業商議籌辦婚事,問他有何特別要求。
清啞道:“這先不急。看你爹那怎麼弄。”
郭守業才想起,清啞已經把此事壓給方瀚海了。
他忙道:“就是。你先別管,看那邊都弄些什麼東西,你再看情形安排。別重了樣,白費銀子事小,東西還沒處擱。”
方初一想也是,因道:“正該如此。”
郭守業又道:“不是我說,你到底是他親兒子,又為方家累死累活做了這些年,他為你置辦些家當都是應該的。要是他置辦得還像樣,你就不要在另外費事了,也省些銀子。你那坊子才開張,哪處不要用錢!將來要花費的地方多著呢。橫豎我們也不為難你。總要為將來留些餘地,不能光圖親事好看、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精明算計的本性流露無疑,這次是幫女婿算計方瀚海。
方初看著未來岳父,不知該說什麼。
他有種錯覺:他是郭家兒子,不是方家兒子。
一時郭勤拿了紙筆來,鋪在當中圓桌上。
方初便去桌邊坐下,將清園的圖樣畫了出來。
清啞、郭守業夫婦都圍過來看。
方初對著圖講解給他們聽,特別是清啞:“這山上都是竹林。這山半環繞過來,圍著一個湖。湖心有座島,島上目前就建了煙雨閣。煙雨閣另一邊就是景江支流,我們那叫小景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