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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紅了眼睛,覺得很委屈。
一方面。他不願沒擔當,壞了人家姑娘清白卻不肯承擔;另一方面,他又實在覺得憋屈:他正值青春年少,滿心渴望美好的感情,還沒開始呢,就莫名其妙地給派上一門親事,偏對方還是楊箐箐。——當日在嚴家。他可是親眼瞧見了楊箐箐驕橫和蠻不講理的一面。
方初聽完方則的話,立即明白他是著了謝吟月的道了,而且是代他受過。既憤怒又痛心,將弟弟摟在懷裡,思索想主意。
方則本來還強忍著,被大哥抱住。便落淚了。
“你怎麼這麼好騙啊?”方初想不出好主意。忍不住捶弟弟一拳,卻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你怎會是她的對手!”
他恨極了,打弟弟,還不如打他自己呢。
都怪他,沒對弟弟把話說清楚。
方則也明白了,驚道:“真是月姐姐?”
方初嚴厲道:“別提她!”
給方家塞一個不著調的當家奶奶。她真是好算計!
方則不說話了,心中也暗恨。
靜坐了一會。方初道:“走,去看看爹他們怎麼說。”
一面拉方則起來。
方則嘟囔道:“哥,我能不娶嗎?楊姑娘未必看中我。”
這會子,他恨不得自己臭名遠揚,讓楊箐箐避入蛇蠍。
方初道:“先去看看再說。”
心中卻憂慮:不娶行嗎?
若因此害得楊箐箐有個好歹,方則難辭其咎。
兄弟倆便往主院行來。
主院正堂,雙方長輩議定:立即為方則和楊箐箐定親。
方老太太和方瀚海夫婦百般不樂意,無奈此事抵賴不得,毫無退路,只能認了。這一刻,嚴氏無限思念郭清啞:此事若換成她,只怕求她定親,她也是不願意的。
可惜,不是每一個女孩子都像郭清啞的。
方則聽後,一言不發轉身就走,方初沒有阻攔他。
方則去馬廄拉了大黑馬,跳上馬背,直衝出家門。
才出門不遠,頂頭就碰見高雲溪。
高雲溪因為密切關注謝韓兩家退親進展,一直盯著謝家一舉一動,方則和楊箐箐的事才發生,她便知道了。因感念方則那日安慰自己,忙來方家問結果。一看方則這樣子,就知道不好。
她便攔住他,問他怎麼回事。
方則憤怒道:“沒怎麼回事!”
高雲溪道:“沒怎麼回事你板著張臭臉,像誰欠你金子沒還似的?說!有什麼不好說的,不就是看見楊箐箐光身子了嗎!”
方則瞪眼道:“胡說!誰看見她光身子了?她穿了衣裳的。”
高雲溪道:“那到底怎麼回事?”
方則覺得自己如今倒黴樣,和她也不差多少,正是同病相憐,也不避諱她了,一五一十將事情經過告訴了她。
高雲溪聽說謝吟月如此算計他,吃驚不已。
她不肯相信,說謝大姑娘不是那種人。
方則冷笑道:“你被她迷惑了!你們所有人都被她迷惑了,只有我大哥知道她的陰險和歹毒!”
高雲溪心中一動,想起韓希夷說要謝吟月出頭退親,可是,幾日都過去了,還不見謝家退親,反倒越傳越廣。這事蹊蹺,照說謝吟月比她還要高傲才對,怎會這麼磨蹭呢?
她有些相信方則了,心裡也升起一股怒氣。
當下,她一帶馬韁繩,對方則道:“走,我幫你!”
方則道:“你怎麼幫我?”
高雲溪道:“你跟我回去就是了。我保證能幫你。”
不由分說,打馬當先跑了。
方則忙催馬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方家,楊家和嚴家的人還未離開,方初也在座。
高雲溪直闖入廳堂,對著一干長輩道:“方則不能娶楊箐箐,要娶也該娶我!”
方瀚海等人都一頭霧水。
楊父楊母臉色便難看起來。
嚴紀鵬忙問:“高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高雲溪揚起下巴道:“楊姑娘又不是沒穿衣裳,被看了就要娶她?要是照這樣說,那天二少爺抱了我,更要娶我了。我們兩個抱在先,方則不小心撞見楊箐箐換衣裳在後,要定親,也是方家和高家定親。楊箐箐想嫁方則,只能做妾。”
楊父楊母氣壞了,又覺得她當著人說這些,真恬不知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