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耀祖指日可待,早知如此就該早前回去一趟,把他帶在身邊教導才是。
“子不認父,這為不孝,難不成你還寧願背上一個不孝的罪名?恆休乃是大賢,豈會收不孝之人為徒。”
方熙錦忍下不耐,他不想給做了相交了十餘年的好友難堪,但是,他也不會被他如此逼著,“我不認為志賢是不孝之人,靖之多慮了,他一直表現得很好。”
韓靖之頓時不爽起來,這是我兒子,能拜在你門下已經是我吃虧了,你還這麼落井下石是什麼意思。
怪罪的眼神瞄了過去,方熙錦不為所動,看出了韓靖之是這樣的為人,以後他必定不會再多做接觸,只怕與禪他們也會如此想,他們可以接受一個貧窮的人,甚至是一個私生活放蕩的人,這都是別人的生活方式,但是他們絕無法接受一個如此自私不負責任的人。
柳卿看韓志賢都跪了這麼長時間了,這人還死咬著不放,心下不滿,拉了拉闕子墨的袖子,闕子墨會意的開口道:“這些事以後有的是時間說,現在還是先行禮吧,這時間可不等人。”
韓靖之張開嘴想反對,終究是不敢,不甘不願的退到一邊,定王爺的面子是連皇上都會給上幾分的。
韓志賢眼底深處的譏笑無人可見,如同陌生人一般掃了名為他父親的男人一眼,又淡淡的掃了開去。
茶已經重新換過,被打斷很久的拜師禮重新開始,方熙錦壓下心底對韓靖之的不滿,深吸一口氣等著學生敬茶,要說在這之前對韓志賢還沒這麼上心,經過他剛才的表現倒是更喜歡上幾分了,這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要是能得希及的一半,也足夠他在京城安身立命,闖下一片天地。
再加上有他,還有希及定王爺相助,他只要不做出被他們厭棄的事,前程自是錦繡。
“先生,請喝茶。”
方熙錦接過淺淺喝了一口便放置到一邊,拿起準備好的文房四寶遞給他,“希望你一直保持本心,專心學問,不要讓關心你的人失望。”
“喏,學生謹記。”韓志賢行了叩拜大禮,心底盪漾。
重新端過一杯茶跪到方夫人面前,“師孃,請喝茶。”
方夫人笑得異常慈祥,這是老爺正式收的唯一一個弟子,又聽老爺嘆息過他的身世,對他自是有一股憐惜在,更何況她還有些別的心思。
女兒漸長,她一直在琢磨女兒的親事,嫁到別人家裡去,總擔心女兒會受欺負,這個弟子她得好好觀察幾年,要是一直表現好,許給他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接過茶喝了一口,給回他一個大大的紅包,“以後就當這是自己家裡,短了什麼不用顧忌,直接和我說就是,老爺除了王妃外也就收了你這一個弟子,你不要讓老爺失望。”
“喏,謹尊師孃教誨。”
如此,拜師禮便是成了。拜師禮本不該如此簡單,但是韓志賢的身世如此,也沒個長輩來主持,他自己也不懂,而他姐姐菀容也沒接觸過這些,很多方面便省了,方熙錦就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也沒有去點明,想他和希及就連拜師禮都沒有,不也互相扶持支撐著走到了現在。
他雖然也是讀聖賢之書長大,但是可能是在外走動得多了,對於禮節方面反倒沒看得那麼重。
韓靖之看完事了就打算繼續糾纏,韓志賢就像根本沒這人似的,不管韓靖之說什麼都不再接話,方熙錦開口他卻什麼都答,直把韓靖之嫉妒得想甩手走人。
可是,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實在是不能放棄。
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把怒火向自己的好友發去,“恆休,我一直敬你的為人,沒想到在這事上卻這麼糊塗。”
方熙錦實在不忍心看他此刻的狼狽樣子,他怎麼就不能好好想想現在究竟是誰糊塗?要認回兒子有的是時間,也有的是機會,何必急於這一時?還想卡住這拜師禮,志賢本來就不待見他了,他這麼做,不是讓他更不待見嗎?
徐長州看不下去了,拉住韓靖之想往外走,邊道:“走吧,我送你回去,恆休,今天這事我有責任,以後再向你請罪。”
“我不走,這事不解決了,我不回去,志賢本就是我兒子,他不認我你們不但不怪他,反而要在其中煽風點火。”
方熙錦也不想再給他面子了,冷聲道:“認識十餘載,今天才發現你能無賴得這麼有底氣,我就想問一句,靖之,爹孃妻子過世你都沒能趕上,女兒被逼得賣身為娼,你心底就不愧疚嗎?”
“我說過這不能怪我,來京後我換了兩處居住地,家裡的人沒能找著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