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格麗特面對圖爾曼有些曖昧的目光,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卻又不能明說,窘得臉頰通紅,看在圖爾曼眼裡,自然以為妻子是在害羞。
圖爾曼穿妥衣服,緊握瑪格麗特的雙手道:“瑪格,謝謝你!”這句話倒是出自他的真心,連我都感得到他的誠意。
“不要這樣!”瑪格麗特尷尬了半天,終於掙脫圖爾曼:“今日父王的靈柩將運往戰神殿舉行祈福儀式,你去準備一下,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出面。”
“原來是這樣!”圖爾曼心中熾熱如火的情意迅速的冷卻,點了點頭道:“我一定會辦到妥妥當當的,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到時候出席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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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爾曼張羅了一上午,在正午時分,安德列斯的靈柩準時運出王宮抵達戰神殿,這傢伙指揮千軍萬馬有一手,想不到忙起這些活來也是一套一套的,我突然有些慶幸現在身體的控制權屬於圖爾曼,要是讓我準備這些東東,還不忙得團團轉,我堂堂死亡之神哪會幹這種為人收屍的勾當?
本來照慣例靈柩要在深更半夜運出王宮,可是吉爾伯託一句“陛下是戰神的信徒,戰神的信徒如何能偷偷摸摸的出宮?”就將時間改在了白天,還特地挑了豔陽高照的正午。
戰神殿位於烏里城城南,與王宮處於同一中軸線上,面積雖然只有王宮的三分之一,但卻是全城最高的建築,據說算上屋頂那巨大的戰神像,高度達到了史無前例的九十公尺。
靈柩從平時很少開啟的神殿中央大門進入,停在那巨大無比的戰神殿正殿神臺上,一縷陽光從穹頂透入,照在靈柩之上,跟當初維爾託德的靈柩在舊姆瑪城生命神殿的情形有些相似。
伴隨著殿頂悠揚的鐘聲,戰神殿的上百名祭祀們齊聲吟唱著咒文,吉爾伯託身為戰神教大主祭親自主持了儀式,他十分少見地在盔甲外面套了件繡了戰神標誌的黑袍,站在靈柩前,為死翹翹的安德列斯祈福。
圖爾曼和瑪格麗特、邁克身為安德列斯的家人,一起坐在最前排,邁克或許已經得到瑪格麗特的暗示,再也沒來找我羅嗦,而是依照習慣裝成病秧子躲得遠遠的。
至於以赫爾德為首,那幫人數高達四百的大臣貴族們,只得屈居其後,其中有兩道凌厲的目光注視著圖爾曼,圖爾曼就是不回頭,也知道它的主人是死對頭霍根。
坐在最後面的是平民代表,人數也最多,有兩千之數,不過在寬廣的神殿裡,顯然並不算多。
對於那下下層貴族和平民來說,能夠出席這場祈福是無上的榮耀和地位的象徵。
祈福的時間長達二十四小時,在這段時間,在座的人誰也不能離開,中間只能喝一些聖水,以示對國王的尊敬。
我想最倒黴的大概是臺上的吉爾伯託和那些祭祀們,他們不但要苦站二十四個小時,還需不間斷的吟誦咒文,據說這樣才能讓安德列斯的亡魂得到安寧。
哼,這樣有屁用,戰神諾維又無法控制人的靈魂,現在的死亡之神是黛麗雅的傀儡,而黛麗雅是維爾託德的後臺老闆加情婦,安德列斯跟維爾託德作對,死後他的靈魂哪能討到什麼好果子吃?這是傻瓜也明白的道理。
圖爾曼出身並非貴族,除了一身不錯的劍術一無所有,若非安德列斯的賞識,恐怕至今仍是一名軍中的下層軍官,哪能平步青雲,攀升到如今軍方三大統領之位?要不是安德列斯連女兒都嫁給了他,關於他是安德列斯的私生子的傳言早就甚囂塵上。
那些貴族看圖爾曼如此不順眼,與此不無干系。
可惜這傢伙對安德列斯毫無感激之情,在岳父葬禮的時候沒有半點虔誠之意,只是盤算如何對付霍根和元老院一干老臣。
話又說回來,在座的王國貴族哪個不是心懷鬼胎,恐怕只是瑪格麗特一個人真心誠意地流下傷心之淚,連邁克那小子也心不在焉,大概在想何處去尋做戒指的材料吧?
“好了,各位可以暫時休息十五分鐘。”饒是吉爾伯託身為戰神將,擁有無限的能量補充,在唸了四五個小時的經後,也感到些許疲累。
就如同放學的小孩,暫時得到解放的元老貴族們一鬨而散,在神殿側殿飲用聖水處排起了長隊,這聖水的名字說得好聽,其實不過是清水一杯,經戰神殿的祭祀們一倒騰,就變成售價高達十枚金幣的聖水,偏偏還有無數人求之若渴。
至於那些沒錢的平民們,也只好望梅止渴,眼巴巴的看著貴族們痛飲。
吉爾伯託見了這喧鬧的場面,不禁皺起眉頭,十分嚴厲的冷喝道:“各位安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