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無名輕輕地走了,他又徘徊在山莊中。
他並沒有走遠,他只是在秋瑩的房間周圍的石臺坐著。
忽地。
一道黑影閃入莊中,衝入秋瑩的房間。
“你又回來幹什麼?”
她並不知道來人已經不是凌無名。
“將東西拿出來。”
秋瑩驚道:“你是誰?拿什麼東西?”
黑衣人道:“七殺火雲刀。”
秋瑩道:“刀不是讓空塵大師帶走了嗎?”
黑衣人道:“凌無名會讓真的刀離開自己半步嗎?”
秋瑩道:“那你應該去找他啊,而不是找我。”
黑衣人嘿嘿一笑:“找你一樣等於是找他,甚至比找他本人更有效。”
秋瑩問黑衣人人:“為什麼?”
黑衣人道:“有你,他還不肯將刀交出來嗎?”
秋瑩道:“就算你殺了我,他也不會將刀給你的。”
黑衣人道:“殺了你,我不會的,至少你現在還是又用處的。”
秋瑩道:“我一個女子還能對你有用處?”
黑衣人道:“很大的用處,因為只有你和步青雲接觸時間最多,也只有你才知道十七式刀法。”
秋瑩道:“要是我告訴你我並不知道什麼刀法,你會不會相信?”
黑衣人道:“我自又辦法讓你知道,讓你記起刀法的。”
黑衣人拔出了刀,一把殺過很多人的刀,刀上血跡斑斑。
“請,秋瑩姑娘——哦,不是……應該叫步夫人還是凌夫人呢?”
秋瑩沒有回答,心中連一絲恐懼感都沒有,她靜坐在那裡,刀鋒泛出寒光,給人一種攝魂奪魄的感覺。
黑衣人手執著刀一步一步地走過來,還有幾步之遠,黑衣人作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舉動,他將那把刀插入鞘中一聲不吭地走了,因為他知道一個人連死亡的威脅都不怕,那麼任何辦法都沒有用了。
秋瑩正是那一種心死的人。
心死的人對任何事物都已不再在乎了。
凌無名從拐角處走出來,口角含著笑。
他一直緊盯著房內,那黑衣人還好沒有對秋瑩下手,不然他的生命將在那時結束。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自空塵大師天下山莊一別,一路而來,卻也相安無事,天下山莊四名護衛任務完成,俱都告別回莊而去。
寒山寺位於姑蘇城外,寺中每日子時起便鳴鐘一次,代表新的一天的開始。是以寒山寺的客船往往在此時便可聽見這嗡洪的鐘聲,久久不絕。鐘聲之中含有佛音,聽者心曠神怡好似雲遊雷音。
空塵坐禪入定,口中唸經頌卷,仿似一尊真佛。
空塵身後是一尊釋迦法相,塑身的手指成拈花指狀,兩指縫間端放著一個錦盒。
子末醜初時。
寒山寺的屋頂上站著一個人,一個渾身包的嚴嚴實實的人,看他裝扮,是不願以真面目示人,做的事也是見不得光的。金頂下,空塵的聲音傳上來“阿彌陀佛,施主還是進來吧!”
夜行客飄然落下走進大殿:“素聞大師內力深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夜行客連說話的聲音也加以修飾,恐怕是不想讓空塵知道。
空塵道:“是施主的心未定。”
夜行客啞聲道:“心定?我要是心定就不會夜行寒山寺了。”
空塵一宣佛號道:“繁華俗世皆莫過眼雲煙,施主何必強求呢?”
夜行客笑道:“金銀財寶總比青燈黃卷要滿足人的所需,這次我來是向大師借一件東西的。”
空塵道:“寒山寺寺內皆莫木魚、佛卷之內,恐怕沒有施主要的東西吧!”
夜行客看了看佛像指間的錦盒:“很漂亮的錦盒。”
空塵劍眉一軒,道:“対施主來說,盒中物似乎更加的漂亮。”
夜行客點了點頭,道:“漂亮不漂亮,得需取下來看看才知道。”
夜行客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了下來。
空塵依然閉目修神,彷彿一切皆無。
夜行客又道:“這麼重要的東西,大師不好好儲存,反而放在大殿之上呢?”
空塵答道:“東西放在哪兒不是放啊!何須苦思藏匿之處呢?天地之大,莫過佛掌,天地都在佛祖手掌中,那還要放在哪兒?”
夜行客道:“佛門聖地,莫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