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培也覺得處理起來格外棘手,傻子都知道,嶺河市能夠到今天的地步,高建彬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和無數的心血,他絕對不會允許有人破壞這種來之不易的局面,更不可能隨便的更改自己的決定,激怒這樣一個盟友是非常不明智的,這人的能量強悍到連書記和省長都要畏懼的程度。
劉春培說道:“小吳啊,這次是你們公司內部的操作不當,才有了這樣的結果,嶺河市委市政府並沒有任何的錯誤。電話我可以幫你打一個,但是高建彬同志做出的決定,還沒有收回的先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吳欣榮聽到這句話差點哭出來,也就是說劉春培這個電話不會有太大的希望,估計還是略盡人事的那種,情急之下說道:“劉省長,您一定要幫我們公司一把,要不然我們年關就挺不過去了,幾個地市的工程都是墊資做的,到現在都拖著我們的工程款,收回來還不足三分之一,公司還有一萬多個職工等著發錢過年呢,承包的施工隊堵著門要債,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劉春培苦笑著說道:“小吳,你既然求到我這裡,我怎麼可能看著不管。這次就是拼了我的老臉。也要把這筆錢給你要回來。實在不行我就去找方書記和許書記出面,可別的我就無能為力了。”
吳欣榮這才明白剛才誤會劉春培了,人家說的很直白,錢我可以幫你要回來,一個階段的工程款能有多少?但是錢要回來還能不能把工程接著做完,或者說有沒有那個資格成為嶺河市的建築商,他就不可能再說話了。
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也能說仁至義盡,可吳欣榮這位公司的總經理。卻想的是魚和熊掌兼得的結果,說道:“劉省長,嶺河市不但工程專案多而且財政資金非常充足,支付的速度特別快,甚至不允許建築商主動墊資,這樣的環境和條件是我們公司翻身的希望。省建現在的情況您也有數,眼看著就要成負資產了,我如何向省委省政府交代,如何向一萬多名職工交代,您無論如何也要幫我們說說。這個建築商的准入資格不能丟的。”
劉春培說道:“但是我真的不敢保證你們公司繼續留在嶺河市,人家市委市政府的威信還要不要了?不要說是我。嶺南有誰敢和高建彬開這個口,道理說不通啊!”
接到劉春培的電話高建彬一點也不意外,類似省建總公司這樣的國有企業,找到常務副省長的頭上很正常,他笑著說道:“劉省長,你不會也是要為省建的錯誤找我說情吧?”
劉春培哈哈大笑,說道:“省建的小吳是個少數保持清醒頭腦的國有企業領導,他一直都想著對公司進行改革,但是你也知道,省建總公司是因為墊資太多收不回來而陷入困境的,很多都是省政府撥款的重要工程,我們省財政的情況就不用說了,拖欠是常有的事情,而且有些工程款乾脆就拿地皮頂,小吳這個掌門人很難做的。”
然後說道:“嶺河市的財政有錢,是因為你的到來才有的,別的地市財政沒有這麼充裕,年底花錢的地方多,同樣的拖欠了不少資金,一來二去資金鍊就斷開了。我知道建彬老弟痛恨那些不守規則的人,我也很反感,可這次的事情真的不是省建故意做出來的,就請你網開一面吧!”
高建彬也知道,既然劉春培開一次口,不可能一點面子都不給,說道:“好吧,看在劉省長的情面上,我同意把省建的工程款結清,但是違反了遊戲規則,就必須要受到懲罰,否則別的企業會質疑我們市委市政府做事的公正,省建以後不能在嶺河市搞工程了。這一點你和省建說清楚,換了別人他們可沒有這樣輕鬆過關!”
有些話沒有必要說的那麼清晰,都是省委領導,劉春培也聽得出高建彬的話中所指。人家給了他一個面子,讓他去做人情,這就夠破例了,要是再磨磨蹭蹭的提要求,高建彬說不定就能和他翻臉。
原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處理了,可高建彬沒有想到吳欣榮的執著,第一步把錢要回來,第二步就是繼續保持建築商准入資格,他直接就找了方德輝,這樣的國企領導想見書記是很困難的,可官場實在是不大,吳欣榮居然找到了省委秘書長金誠銳,兩人也是有來往的。
當然,他只說要向方德輝書記彙報工作,沒有說明具體的原因,幸虧是這樣,要不然金誠銳這個高系的新成員,打死也不敢壞了老闆的決策。
方德輝的心裡覺得很奇怪,這個吳欣榮怎麼會想起和自己做彙報,事有反常必為妖,視察幾個重大專案建設的時候,曾經見過他幾次,吳欣榮不是自己提拔的領導幹部,賞識他的那位領導早就退休了,平日也沒有打過什麼交道,這到年關了找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