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他家獵戶真的有這麼嚇人?
秦止光明正大的劫走了那五兩銀子,然後看向不贊同的秦氏族長和幾個長輩,想起小秀才的囑咐,難得解釋道:“我當初將茂哥兒接回來時,茂哥兒身上都是傷。現下身上還有很多傷疤。這五兩銀子,只是給茂哥兒治病的銀子。”
其餘人立刻不好說甚麼了。
秦茂受傷和治病的時候,都還是秦五夫妻的兒子,那麼治病的錢理應由秦五夫妻償還。現下秦止只是取走了他“該得”的銀子,旁人還能說甚麼?
雖然他們不確定一個三歲小兒身上的外傷是否真的需要五兩銀子,可是,村子裡向來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秦五夫妻都嚇傻了似的沒有開口追究,他們一群高輩分的老人,自然也就更不好追究了。
只是秦五夫妻這次卻是白忙一場——眼看著下午時候,縣衙就要來帶著這一批服兵役的人走了,秦五夫妻卻是兒子沒了,眼看著那五兩銀子也不敢要回來,只能眼睜睜地等著下午時候,秦五被帶走了。
林安看著二人這般模樣,心情極好。
他和秦大柱夫妻說了幾句話,又見了二人的二女三子,便道:“我家裡弟弟妹妹尋常都沒有人玩,大柱哥和大柱嫂可要記得放人,讓他們去陪我弟弟妹妹玩耍才好。”
話一出口,林安才發現他的輩分因為獵戶,莫名其妙就長了不少。
看吧看吧,秦大柱的長女明明和他一般大,結果他卻高了她整整一個輩分!
連帶著他弟弟妹妹的輩分都長了!
林安頓時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秦大柱憨笑,大柱媳婦兒忙道:“應該的應該的。今日行了過繼禮,等過兩日我和你大柱哥挑個好日子,請大傢伙都來吃個飯,讓他們都知道茂哥兒是咱們家的人了才好。”
林安點了點頭:“那正好。我們家人多,大丫二丫又喜歡養雞養兔子,到時候大柱嫂子就不用準備這兩樣菜了,我讓家僕做好了直接送過去。還有泡椒雞爪、泡椒豬蹄,也會送去十盤。”
秦大柱媳婦兒登時笑開了眼。
要知道,秦止和他們商量過繼一事的時候,就已經給了他們十兩銀子。雖然他們堅持只收了五兩,而這五兩現下也還給了秦止,可是看林秀才的模樣,顯然對他們開始當親戚來處了,秦大柱媳婦兒怎麼能不高興?
林安也很高興秦大柱媳婦兒做了秦茂的父母。這夫妻二人或許有些小聰明,但總體來說,人品還算不錯,教出來的幾個孩子也乖巧勤快,秦茂雖然不跟著他們住,但有這樣的父母兄姐,顯然比秦五夫妻那樣的好多了。
林安繼續和秦大柱夫妻說話,只是還沒說多久,白遠就拎著藥箱,快步從他身旁衝了過去。
連帶著還有幾個鄰村的人。
林安擰眉看去。
大柱媳婦兒“哎呦”一聲,道:“那不是莫家大虎媳婦兒的孃家人麼?他們怎麼來了?難道是來勸大虎不要去服徭役的?”
誰都知道這次兵役一去,戰事不結束,人就回不來。當然要是死在戰場上了,就更回不來了。
所以一般人家都不會讓自己兒子、男人去服役。
莫虎媳婦兒的孃家人當然也不願意自己閨女大著肚子守寡,忙忙跑過來勸說女婿不去服役也正常。
可是,林安道:“白遠去做甚麼?他怎的還拎著藥箱?”
眾人:“……”這的確是個好問題。
林安和莫家熟悉,因此躊躇一會,就讓秦茂、林平跟著秦大柱夫妻走了,當然後面還跟著林六。
村子裡人們樸實,更何況林安要幫著村子建學堂、請夫子的訊息已經傳了出去,那些原本想要死皮賴臉跑去跟林家借銀子的都不敢去了,生怕惹惱了林安,不讓他們家孩子去學堂讀書,因此林平和秦茂走在村子裡,林安還是很放心的。
林安到的時候,莫家門口已經圍了一堆人。
他那個喜歡跑來跑去的妹子林二丫也帶著桂花在一旁看著。
林安正想瞪林二丫一眼,林二丫就自己跑了過來,抱著他的腰道:“哥哥哥哥,莫大嫂、莫大嫂她、她把肚子裡的娃娃打掉了,莫大嫂的孃家人,正在逼莫大哥寫休書!”
林安一怔。
林二丫聲音既害怕又懵懂:“他們說,打掉的是個男娃,不是女娃。莫大娘和莫大哥一聽掉的是男娃不是女娃,莫大娘立刻就哭了起來,莫大哥也懵住了。可是哥哥,男娃女娃,真的就差那麼多麼?”
她還記得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