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吭。任憑警長怎麼吆喝,他要是不高興,就給你來個不理不睬,呆呆地就象瘋子似的。警長拿他也沒有辦法。
“我到現場去看看。你們哪兒也不要去,等一會兒我還要一個個地傳訊呢?”等等力警長沿著樓梯爬到平臺上去了。
這時,野崎六助鬆了一口氣,他湊到恭子的身邊:“恭子小姐,我有事找您。”
“什麼事呀,六助君!”
“寫報導呀,報導報導劇場裡發生的另一件怪事,劇場外面有報社的同事在等著我的訊息呢!”
“找我幹什麼?你自己寫不就行了嗎?”
“唉,我寫的不好。我最討厭寫文章、寫稿子啦!請您還象上回那樣,簡明扼要地報導一篇吧,請快點,快點!”
“喲,你還算得上記者呀”
“您怎麼說都可以,請說吧嗯,劇場裡又一件怪事嗯,然後”
“唉,什麼樣的怪記者都有,真沒辦法。好吧,我說你寫:“‘劇場裡又一件怪事,舞臺上方滴下血雨’行嗎?我社剛才已報導,聲名顯赫的演員石丸啟助在劇場慘遭殺害。現在劇場裡上上下下亂作一團,警察裡三層外三層地把這裡包圍起來,裡三層外三層就是說警察很多,行嗎?這樣寫是誇張的手法。
“‘在警察的嚴密監視之下,突然又發生了一起殺人案件。這次受害者是大名鼎鼎’,大名鼎鼎就是說很有名氣,說名聲顯赫也可以,‘深山幽谷先生從前的舞臺監督古川萬十先生。據估計,古川萬十先生是因為了解兇手的隱情而被殺害的’”
“請等一下兒。恭子小姐!”
“怎麼啦,六助君?”
“您說‘古川萬十先生是因為了解兇手的隱情而被殺害的’,這樣寫好嗎?”
“怎麼不行?我爸爸剛才不是說了嗎?古川萬十知道兇手最恨紅花子小姐,所以他就下手要害死她啊?你怎麼啦?六助君?你的臉色怎麼變得這樣蒼白呀!”
“哦,沒什麼!”六助擦了一下額頭沁出的冷汗,支支吾吾地說。心想:如果恭子知道古川萬十在酒館裡說的關於幽谷先生的那番話,她恐怕也不會寫出這句話來。
“啊,謝謝您啦,恭子小姐,我這就把報導稿送出去!”
樓下人多眼雜,六助沒辦法將稿子送出去,於是便來到三樓。他從窗子裡向外一看。有兩個黑影在黑濛濛的月夜裡漫步在馬路邊,不用說,那一定是田村君和濱本君了。六助開啟打火機,那兩個黑影立刻向劇場的窗前走來,用電筒打出原來定下的暗號。六助打了一聲口哨,便把稿子投了下去。
六助哪裡曉得,他寫的這份報導後來卻成了報社裡人們談笑的話題,大家常拿這件事取笑他。他的報導稿是這樣寫的:
劇場裡又一件怪事
舞臺上方滴下血雨
我社剛才已報導,聲名顯赫的演員石丸啟助在劇場慘遭殺害。現在劇場裡上上下下亂作一團,警察裡三層外三層地把這裡包圍起來。裡三層外三層就是說警察很多,這樣寫是誇張的手法。在警察的嚴密監視之下,突然又發生了一起殺人案件,這次受害者是大名鼎鼎,大名鼎鼎就是說很有名氣,說名聲顯赫也可以。幽谷先生從前的
社會部部長巖崎讀到這裡,已笑得前仰後合,怎麼也念不下去了。
六助扔下了稿子,心裡好象一塊石頭落了地。他轉過身來剛要下樓,忽然聽到吧嗒吧嗒的腳步聲,便停住了腳。劇場三樓是女演員休息室,剛才舞臺上又出事了,女演員都下樓去了,現在還都在舞臺上三五成群地議論著,真沒想到這時竟會有人上樓來。
六助急忙躲在暗處,屏住呼吸,等那人走上樓來。不一會兒,六助看清楚了: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劇場怪人劍突謙造。等劍突謙造走過去,六助悄悄地跟在後面。
劇場怪人的臉上毫無表情,他溜進演員休息室。進入化裝室,他迅速地走到一大排化裝臺前,開啟了一個抽屜,那個抽屜好象是柳綠子的,他從中拿出一個東西,然後直奔剛才六助扔下稿子的那個視窗,正準備把那個東西扔下去。就在這時,六助從他的背後猛撲過去,劍突謙造大吃一驚,想掙脫六助的手。可六助卻緊緊地摟住劇場怪人,搶奪他手中的東西。劇場怪人把那件東西高高地舉在空中,生怕被六助搶去。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終究敵不過身強力壯的六助,那件東西到底還是落入六助的手中。六助正要看,那東西突然發出叫聲:“毛吉亞——”,六助嚇了一跳,劍突謙造趁六助一愣神的工夫,掙脫六助的手臂,一溜煙地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