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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靈荷的算盤是這樣打的:她被世子發賣的訊息能早一刻傳遞給吳側妃,那麼她便能早一刻脫離苦海。畢竟她是吳側妃花大價錢買來的瘦馬,打小精心調·教過,不比一般棋子,說棄就棄了。

再來,蘇姑娘搬來小住之事一直被捂在錦園,便是她私下通稟了吳側妃,吳側妃也未必敢使什麼花樣。而如今她公然將此事喊出,算是將這事兒徹底捅了出來。如此,王爺和側妃豈會不過問?

哼!姓蘇的去世子面前告狀,害得她被世子發賣,她又豈能讓那姓蘇的好過。

齊嬤嬤將外頭看到的聽到的情況大致說了說,吳側妃將湯碗送到自家王爺眼前,這才瞥了眼身後,明知故問道:“發賣個奴婢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不過那丫頭口中的‘蘇姑娘’又是何人?”

原本這些後院兒的破事兒雍郡王根本無心多聽,先前齊嬤嬤提了一嘴‘蘇姑娘’他也是左耳進右耳出,壓根兒沒往心裡去。可吳側妃這一單拎出來,郡王也不禁掀起了絲好奇,眼尾餘光瞥向齊嬤嬤的方向。

“回王爺,側妃,老奴私底下是聽些下人嚼舌根,說是錦園最近搬進來了位姑娘。只知道姓蘇,是世子親自帶來的,其它就不知道了。”齊嬤嬤這話三分真,兩分假,所謂聽下人嚼舌根,自是她憑空胡謅的。

“噢?”吳側妃臉上不由得露出個浮誇的笑容,“世子竟親自帶了位姑娘回來?”

說罷這話,吳側妃又認真的看向自家王爺:“王爺,這事兒您可知曉?”

吳氏畢竟也只是個側室,縱擔了這郡王府主內的實責,在陸錦珩面前依舊連個表面尊重也討不來。可郡王爺不同,明面兒上是陸錦珩明正言順的父王,故而吳側妃在明知王爺不知此事的前提下故意發出此問,也多少有些調侃這父子之情的意思。

雍郡王倒也不惱,只腦中悠忽掠過這兩年流水般塞入錦園的絕色美人兒。有聖上以各種名目賜下來的,也有官員勳貴們為取悅而塞來的,然而沒有一人能在陸錦珩的內院裡留下。

這若是換成別家公子,雙十的年紀便是未娶正妻,起碼通房妾室的收了幾房。再不濟,勾欄瓦舍也總光顧過幾回。可陸錦珩遲遲不娶世子妃,側室也不肯納,通房的丫鬟也不收!孤標傲世,潔身自好,更是從不踏足風月之地!

說起來……至今尚不曾經人事。

這漸漸也就成了聖上的一塊心病。身為人臣的自當為君分憂,故而一些擅事故的勳貴們便也跟風操持起來。只當是世子驕矜傲岸,一般俗物入不了他的法眼,便四下裡張羅著嬌妙佳人,企圖讓聖上了了這樁心事。

然而至今,一提起此事,聖上還是嘆息聲連連。

思及這些,雍郡王更是覺得這事兒對於整個陸家都非小事!就見王爺眉心深鎖出個‘川’字來,聲色沉沉:“待過會兒,本王去問問錦珩此事。”

眼珠兒一轉,吳側妃張口:“王爺,依臣妾來看,世子既不願主動與您提及,八成是對此事有諸多顧忌。王爺貿貿然問起,倒有可能惹得世子心中不快。”

聽聞此言,雍郡王面露不悅。再怎麼說陸錦珩也算是他的兒子,老子惹兒子不快,這種話怎麼聽怎麼不順耳!

沉了片刻,雍郡王暗自消下氣去,不欲在這些細處多做計較。吳氏說的沒錯,陸錦珩捂著此事顯然是不想讓他知道。他腆顏去問,極有可能討個沒臉,偏偏他還不能真與這個兒子撕破臉面!

側眼斜覷吳側妃,雍郡王問道:“你可是打了什麼主意?”同床共枕十餘年,吳氏肚子裡的小九九多,他自是知道的。

吳側妃抿唇笑著,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王爺,這幾日一早世子都會出府辦事,不如趁著明日世子出了府,由臣妾命人去將那位蘇姑娘喚了來,見上一見。”

雍郡王神色一滯,心忖著這倒不失為一個好的處理方式。陸錦珩不在府中,吳氏身為當家主母去傳寄住於府中的姑娘,於情於理她都不得不來。

那麼至少能見見此人,探明下身份。總好過他去陸錦珩身邊蹭一鼻子灰回來,還是一頭霧水,一無所知。

“好,就依你所說!”雍郡王抬手捊一把稀疏鬍鬚,終是露出個笑臉兒。

自打陸錦珩及冠以來,聖上對他院兒中私事顯得更為關切,幾次將他不娶不納的責任推到雍郡王這個做父親的頭上!說雍郡王只顧著自己納了一房又一房嬌妾,卻絲毫不關心兒子的生活。

為此,雍郡王越發頭疼進宮面聖,回回落個沒臉。這回若真是陸錦珩在男女之事上開了竅兒,倒也算給他解了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