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或許是感受到了萬家老爺對它的殺意,在鐵籠之中掙扎著,還齜牙咧嘴的,做出一副要撕了萬老爺的架勢。萬老爺自然更加火冒三丈,對喻管家說:“把那把敲樓板的斧頭拿下來。”
這把斧頭是專門用來建房子的時候砍大樹和敲房梁的,大得完全可以將一頭肥豬砍成兩半。喻管家命人去取來,聽候萬老爺的指示。
萬老爺想了想,臨時改變了主意,要先將這猛獸的兩顆獠牙拔下。於是找來一個打狗的鉗子,將這猛獸的脖子鉗住,拖到了牢籠邊上,叫人用錘子將它的牙齒活生生敲下來。那頭猛獸忍受著劇痛,在牢籠之中並不服輸,依舊狂叫著。萬老爺又命人來鋸腿。
最後,這頭猛獸幾乎是被眾人分了屍。這猛獸常年生活在山林之中,膘肥身健,下人們提議將它燉來吃了。萬老爺不但沒有反對,反而說在燉好之後,一定要端一碗給他。
喻廣財等人聽完之後,紛紛咂舌。曾銀貴像是想要為那頭猛獸鳴不平,爺爺伸手將他按了下來。
喻廣財說:“這也沒有啥子稀奇的,就是殺一頭野獸嘛,兄長確定沒有遺漏啥子內容?”
“哈,廣財兄弟果然是行家,的確有內容。”喻管家笑道,隨即臉上的神色再次變得凝重起來,“在大家將這猛獸燉來吃了之後,我發現這猛獸的腦袋不見了,因為在我們這個地方,通常殺狗都有這種習慣,吃了狗肉,要將狗的腦袋埋在地裡,傳說狗比較通靈性,也是以防萬一。”
“那後來呢?”爺爺問道。
喻管家接著說:“我後來去打聽之後,才曉得原來這猛獸的頭已經被喻大權給埋了,喻大權平時做事情有些粗獷,我擔心他有所失誤,就將他埋的腦袋挖出來看,腦袋的確在土裡,只是很奇怪的是,它的天靈蓋上多了一道傷口,那條傷口不像是無意中弄上去的,像是被啥子東西釘進去,而且還釘得不淺。”
喻廣財聽後恍然大悟,點頭道:“原來如此。”
“兄弟是不是發現了啥子?當然,我也不太懂這個,有可能那道傷口沒有啥子特別的意義。”喻管家說。
喻廣財搖搖頭:“不,恰恰相反,正是這道傷口,最後害死了你的侄兒,還有可能害死更多的人。”
“咋個回事嘛?”喻管家問道。
“是這樣的,天靈蓋下兩寸,是人的命根,這個根不只是人在活著的時候,更是在死的時候。我們這一行的,有一種法器叫作滅靈釘,這種釘只要從人的天靈蓋上釘下去兩寸,就會讓人在死後魂飛魄散,連投胎轉世甚至是下地獄的機會都沒有。”喻廣財說。
喻管家聽後,很快發現了問題:“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它的魂魄不會再害人了啊?”
喻廣財點點頭,繼續說:“你說得對,我剛才只是說了滅靈釘,可還有一種東西,這樣辦了之後,只會有一種效果,會導致這個人死了之後,魂魄遊離在陰陽之間,入不了地獄,永遠無法投胎轉世,而這種代替滅靈釘的法器就是桃木劍,或者桃木樁。”
“這個喻大權也太狠了吧?”曾銀貴有些難以忍受。
喻管家在一旁嘆了口氣,說:“其實我是明白我那個侄兒的,他一直喜歡二夫人,二夫人被這猛獸吃了,他其實比哪個都要難過,也不曉得他是從哪裡聽來的這種做法,最後還害了他自己。”
喻管家說完之後,忙著去做其他的事情,就邁出了後院。
“這狗沒人性,抓著人就吃,這人也沒人性,抓著狗就吃。”曾銀貴說。
“所以你們要記住,仇恨永遠解決不了事情,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只會讓深陷其中的人失去更多的東西。”喻廣財說。
爺爺聽後,上前問道:“可是現在這猛獸肯定是聽不懂人話的,對它來說,餓了就要吃人,生氣了就要殺人,如果要中斷這一切,現在就應該挖出它的腦袋,用滅靈釘滅了它。”
“你這個倒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也是它害人在先,如果它不再繼續害人,我們完全可以放它一條生路。只是,如果現在去滅了它的魂靈,那三個倀鬼的下場將會與它一樣,三少爺、二夫人和喻大權,最終都會魂飛魄散。”喻廣財長嘆了一口氣,“現在需要將他們三個送走,再看需不需要走你說的那一步。”
爺爺聽後,贊同地點點頭。
喻管家講述的這件事情,讓爺爺一整個下午都覺得心裡有些怪怪的感覺。他好幾次在腦海中描繪當時眾人屠殺那頭猛獸時候的情形,覺得那應該是他見過的最血腥的場面。可仔細再往回想的時候,他又覺得這頭猛獸的確該